刚入东宫,太子对我千般万般疼爱。
也不过短短两年。
他纳新妃,忘旧人。
连我肚中的胎儿刚没都不甚在乎的纳人。
宋闻英来到我面前问我是否要和走。
我摔掉了他送我的玉佩。
笃定地看向她。
“走。”
1
太平十一年。
作为宰相之女的我奉旨嫁给太子。
大喜之日,我坐在轿子里掀起帘子偷偷看太子。
他一身红衣骑马。
仅仅是那一眼,我的心脏便狂跳不止。
面若冠玉,眼若点漆,像神仙中人。
没有人能够不被这样的公子夺神魄,包括我。
那时地我天真地想。
太子殿下必是是个如意郎君。
因为书局的话本上都是这样写的。
丰神俊朗的太子深情浪漫。
与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2
抱着这样的期待初入宫闱。
我首先迎来的是宫里的规矩。
它像张密不透风的网困得我疲惫不堪。
别人只见太子不好当
不知太子妃亦是。
教习嬷嬷日日捧着《内则》站在我面前,她鬓角的银钗亮得刺眼:"太子妃晨起需描黛眉,不可素面见人;宴饮时需垂眸,不可直视殿下;管教下人要慈,却不能失了威严......”
我每天寅时就得起身,在青砖地上一遍又一遍练步态,脚踝磨出血泡也得笑着对教习嬷嬷说"不疼"。
人一转,面对下人,我又要绷着个脸,不露出喜笑哀乐。
夜里躺在空荡荡的寝殿,脸都僵掉了,腰背也像被拆开重组似的。
疼得翻来覆去时,我只能就摸出太子临走前留的玉佩入睡。
他南下巡查前,特地把玉佩塞进我手里:"这是我贴身的玉佩,可安神。"
那时的我天真的认为。
还好,我的夫君是爱我的。
在府上的日子也没那么难熬。
他巡查回来那天,我作为太子妃早早的就在门口候着。
远远地就看到他风尘仆仆地一路疾驰冲向我,怀里揣着个油纸包。
"双冉你看,"他打开纸包,里面是支药膏,"江南神医说这个治劳损最灵。"
在寝宫里,他亲自揉着我的背涂药,指腹的温度透过药膏渗进来。
「殿下是怎么知道我不舒服。」我抿嘴笑着问道。
太子低头揉搓着。
「在南下我也记挂着你。」
他的爱是世上最好的药膏,伤痛仿佛不见了踪影。
但可恨明月并不独照我一人。
3
太平十三年秋,那点暖意被一阵塞北的风刮得干干净净。
皇帝又给太子纳了一位侧妃。
她叫李唤云,武将的女儿。
刚从塞北回来,一身英气和肃杀气在第一天给我请安时就卷的我心慌。
但卷得太子心神动荡。
这样的女子,我在这京城十八年都为曾见过,太子也是。
他来我院子的次数渐渐少了,一月也不曾见过他几面。
偶尔见他,还是我去找他。
给他送北边铺子新出的梅花糕。
不过也只是站在窗边远远的看他一眼,便让小厮将东西送进去。
我进不去。
听着太子与李唤云打闹的亲密模样。
我怎么进?
新来的侧妃和我没见过几面。
从进宫到现在也只请了一次安。
我心里有气,本想在太子面前狠狠告上她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