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二年,我生下了女儿安安。
安安有顾言的眼睛,有我的酒窝,像个瓷娃娃。
我以为,这就是幸福的顶峰。
直到安安三岁生日那天。
我提前下课,想早点回家给女儿一个惊喜。
推开卧室的门,看到的,却是顾言和我最好的闺蜜,林薇薇,赤裸地纠缠在我们的婚床上。
那张我亲手挑选的,柔软的,白色的床单,被他们弄得一片狼藉。
我当时是什么反应?
好像是尖叫了,又好像没有。
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又在瞬间冻结成冰。
顾言看到我,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
他慢条斯理地披上睡袍,甚至还有心情安抚床上哭哭啼啼的林薇薇。
然后,他走到我面前,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们谈谈吧。」
「苏晴,我爱的人是薇薇。我们离婚。」
我没同意离婚。
我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像个疯子一样质问他:「为什么?顾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安安呢?我们的女儿怎么办?」
他厌恶地甩开我的手。
「安安我会要,你,净身出户。」
林薇薇裹着被子,露出白莲花一样楚楚可怜的脸。
「晴晴,你别怪言哥,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你成全我们吧。」
成全?
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爱的丈夫,让我成全他们。
多可笑。
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家的。
我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眼泪模糊了视线。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我才麻木地接起。
是幼儿园老师打来的。
「安安妈妈吗?安安突发高烧,你和安安爸爸怎么都联系不上?孩子现在情况很危险,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
我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清醒。
我忘了,今天是安安的生日,我该去接她放学的。
顾言也忘了。
他正忙着和他的真爱颠鸾倒凤。
我赶到医院时,安安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
小小的身体,躺在病床上,烧得通红,不停地抽搐。
医生说,是急性脑膜炎,送来得太晚了,已经引发了严重的并发症。
我跪在急救室门口,一遍遍地拨打顾言的电话。
无人接听。
我给他发信息,用近乎哀求的语气。
「顾言,安安在抢救,你快来医院,求求你……」
他终于回了。
只有冷冰冰的两个字:「没空。」
那两个字,像两把淬毒的匕首,插进了我的心脏。
那天晚上,急救室的灯亮了很久很久。
直到凌晨,灯灭了。
医生走出来,疲惫地摘下口罩,对我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
我的安安,我那么可爱的女儿,就因为他们的苟合,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没了。
我在太平间里,抱着安安渐渐冰冷的身体,坐了一整夜。
天亮的时候,我给顾言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我同意离婚。下午三点,民政局见。」
顾言和林薇薇一起来的。
他春风得意,林薇薇小鸟依人地挽着他的手臂,甚至还化了精致的妆。
他们大概以为,我是想通了,要来成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