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在一旁一脸懵逼：“……啊？我吗？”
纪淮没理他，直接拽着我往外走。
我挣扎：“松手！纪淮！你他妈——”
他猛地停下，回头盯着我，眼神又凶又狠，声音却压得极低：
“苏喻，你再动一下，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你。”
我：“……？”
他什么时候学会这种招数的？！
3.
纪淮拽着我一路出了食堂，手腕被他攥得生疼。
我几次想甩开，结果这混蛋手指跟铁钳似的，越挣扎扣得越紧。
“纪淮！你他妈放开！”我压低声音吼他，生怕被路过的同学看见这副狼狈样。
他头也不回，声音冷硬：“再吵就抱你走。”
……
我瞬间闭嘴。
这狗东西绝对干得出来。
他一路把我拽到校医院，挂号、拿药、接热水，动作行云流水，熟练得像是做过无数遍。
也确实做过无数遍。
我胃不好，以前每次犯病，他都是这样皱着眉忙前忙后。
最后把药和水递到我手里时还要补一句：“再乱吃东西，下次疼死你算了。”
可现在呢？
现在他算什么？
我盯着他递过来的药片，没接。
“什么意思？”我抬头看他，“昨天说分手的是你，今天管我死活的也是你。纪淮，你玩我呢？”
他手指微微收紧，药片包装纸发出轻微的“咔啦”声。
“把药吃了。”他声音很低，“别拿自己身体赌气。”
我冷笑一声，一把抓过药片塞进嘴里，干咽下去，苦味瞬间在舌尖炸开。
“满意了？”我呛得眼眶发红，“可以滚了吧？”
纪淮站着没动，目光落在我脸上。
半晌，他突然开口：“林栖不是我喜欢的人。”
我愣住。
“什么？”
“我说，”他一字一顿，“林栖不是我用来气你的借口。”
我脑子“嗡”地一声。
那是什么意思？
他提分手是认真的？
他真的从没喜欢过我？
胃里的绞痛突然变得更剧烈，我死死按住腹部，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行，我知道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平静，“那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管我？前男友？同学？还是……”
我抬头冲他笑了一下：“……p友？”
纪淮瞳孔骤缩。
他猛地伸手扣住我后颈，力道大得几乎让我以为他要吻下来。
却在最后一厘米停住。
呼吸交错间，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洗衣液味道，混着一点淡淡的薄荷糖气息。
“苏喻，”他声音哑得不像话，“求你，别这样……”
“纪淮！”
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我们同时转头。
林栖站在校医院门口，手里拎着我的书包，表情有些尴尬：“那个，苏喻的手机一直在响，好像是他导师。”
纪淮的手瞬间松开。
我后退一步，心脏狂跳，脸上却挤出一个笑：“谢谢学长。”
接过书包时，林栖突然压低声音：“你们没事吧？”
我摇摇头，余光瞥见纪淮已经退到窗边，侧脸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没事，”我听见自己说，“能有什么事呢。”
不过是分手而已。
不过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在胃疼时给我递药，没有人记得我不吃香菜，没有人半夜把我冰凉的脚捂在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