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嘲地笑了两声，打开手机。 张慕白的信息弹出来，他把自己那条朋友圈下的评论全部截图给我。 他的朋友在朋友圈下纷纷声援他。 「现在都流行极简婚礼了，不知道某些人在装什么逼。」
「一把年纪还好意思要策划费，慕白还肯娶她不错了，我看青青比她强多了。」
我一时没懂张慕白这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弹幕纷纷为他解释。
【他这是给你台阶下呢乖宝，其实他刚出门就后悔了。】
【你看那些人的留言他都没回复，就是觉得他们说得不对。】
【宝宝听我的，咱不要策划费了，不图钱就图他这个人他对你好。】
我反应过来，这是又在给我制造危机感了。 每次吵完架，他都会冒出来许多莫名其妙的追求者或是劝他早点跟我分开，说我配不上他的言论。 张慕白总是不附和也不否认。 我从诚惶诚恐到麻木，累了。 我握紧手机，视线扫过桌上张慕白特意给柳青青拿出来的追剧平板，上面他的微信没退。 兄弟群里不停弹出消息。
「都给慕白免费策划那么久，还好意思要钱，我呸。」 也有人好奇。
「慕白，其实语嫣要的策划费也不高，是我们这行的正常价，你们这么多年感情了……」 我紧紧盯着手机，因为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过了一会儿，张慕白在小群里才说出了心里话。
「她这么多年的活都是我介绍的，难道少点不应该吗？」
「我知道这个价格不过分，可如果谈了这么久，还要收我钱，那我为什么不找个新的？给她，我总觉得吃亏了。」
「反正她又找不到别人了。」 一瞬间，我手抖得不成样子。
原来我这么多年的坚持，在他看来是我没人要了，只能贴着他。 跟他在一起越久，我就越贬值。
既然如此，那大家都找新人就好。 我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给陈景行回了消息。
「行，但我不闪婚。」 陈景行秒回。
「恋爱，见家长，求婚，订婚，结婚，我一步也不会错。」
果然，自己谈的什么都嫌贵，父母介绍的生怕给不够。
第四章
躲在被子里痛哭一场后，隔天我给工作室的合作方打去电话。
「是的，和张慕白的合作全部取消。」 电话那头愣了一瞬，合作方再三提醒我。
「您这个项目我们已经开始准备了，要是现在取消损失很大。」
不怪合作方讶异。 因为我本来想给张慕白一个惊喜，偷偷联系了很多高端供应商，准备给他一个梦幻婚礼，但是张慕白执意要求要找便宜的，他说太贵的婚礼会被朋友们说炫富。 我找了好几家供应商，才有人愿意按我的要求定制，现在又要取消了。 取消合作的事当然瞒不住张慕白，他罕见地主动找我。
「在？你想好了吗？」 不等我回答，他下一句就是。
「想清楚的话，这么多年给你介绍的客户佣金共计三万二，你微信还是支付宝？」
随之而来的一份清单，连帮我垫付的打车费多少钱他都在上面记得一清二楚。 弹幕上的话也再一次刷新了我的下限。 【这是专属我们土象宝宝的情话！想挽回也只会一个劲问你想好了没，意思是我舍不得你，kswl！】
【男主只是想吓唬女主而已，这份清单也是想提醒他们之间有过这么多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