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生活充满了诡异的“日常”。小白狗开始变得亲近她了一些。
大女儿谢可欣的敌意如同附骨之蛆。那把生锈的剪刀几乎成了她的标志物。姜绵不止一次在半夜被一种冰冷的、带着锈蚀金属气息的注视感惊醒。睁开眼,总能看到一个瘦小的黑影无声无息地站在床边,手里握着剪刀,在黑暗中对着她的咽喉或心脏位置,一遍又一遍地做着缓慢的切割动作。仿佛在演练,那空洞的眼神里,只有纯粹的、森冷的杀意。最后为了能睡好,姜绵每天不得不抱着小白入睡。
姜绵没有尖叫,也没有立刻动手。她只是冷冷地看着,直到谢可欣自己觉得无趣,或者被不知何时溜进房间、蹲在角落阴影里的小白狗那幽幽的绿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才悻悻然地消失在黑暗中。但姜绵知道,那把剪刀从未真正放下过。谢可欣脖子上的那条丝巾,姜绵有一次在对方弯腰捡东西时,无意中瞥见丝巾边缘露出的皮肤——那根本不是正常的肤色交接,而是一道极其粗糙、如同蜈蚣般扭曲爬行的深褐色缝合线!仿佛她的脑袋曾经……被切下来过!这个发现让姜绵心底的寒意更重了。
二儿子谢鑫则热衷于他的“眼球弹珠”游戏。客厅、厨房、狭窄的过道……随时可能滚过来一颗湿漉漉、灰白色的“珠子”。起初姜绵还会生理性反胃,但被逼到极致,人的适应力是可怕的。她甚至练就了一手“凌空抓球”的绝活,在谢鑫又一次把眼球当弹珠射向正在切(不知道是什么肉)的她的菜板时,她头也不回,反手一捞,稳稳接住,然后像丢垃圾一样精准地扔回给躲在门后偷看的小鬼。
“再乱丢,下次塞你嘴里。”她的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谢鑫抱着失而复得的“弹珠”,那只完好的眼睛眨了眨,竟然真的缩了缩脖子,把眼球老老实实揣回了兜里。只是没过多久,姜绵又在沙发底下扫出一颗布满灰尘的……显然是“库存”。她面无表情地用扫帚把它扫进了簸箕,倒进了垃圾桶。眼不见为净。
小女儿谢晓晓是唯一一个似乎对“故事”有点反应的。每当姜绵被那双空洞的大眼睛和渗血的破布娃娃盯得头皮发麻时,她就硬着头皮开始讲那些姜鑫听腻了的童话。声音是僵硬的,表情是麻木的,但【慈母威慑】这张技能卡似乎自带某种诡异的滤镜加成,让她那张脸在昏暗光线下,即使板着,也透出一种奇异的、非人的吸引力。谢晓晓通常只是抱着娃娃,安静地听着,不靠近,也不离开。只有一次,在姜绵讲完《三只小猪》时,谢晓晓怀里的破布娃娃,那只斜视的纽扣眼睛,极其缓慢地、极其明显地,转动了一下,似乎“看”了姜绵一眼。姜绵的后颈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故事差点卡在喉咙里。
小白狗成了这个家里最诡异也最“正常”的存在。它总是神出鬼没,大部分时间安静地趴在角落,用那双绿幽幽的眼睛观察着一切。它似乎对这里的居民有着约束力,每次姜绵牵着她出去买菜或者做什么的时候,周围总找他事的诡异好像就不会刁难他,姜绵自己当然是本着有工具不用王八蛋的思想天天带着小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