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你现在立刻跟我去医院!给我妈下跪道歉!”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求她原谅你!否则,我们这个家,就散了!”
家?
我差点笑出声。
从他在婚礼上说出那番话开始,我们之间,哪里还有家?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那力道让他踉跄了一下。
我从精致的手包里拿出手机,冷静地打开了录像功能,将摄像头对准了他和他身后那一众义愤填膺的亲戚。
“从现在开始,谁再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和诽谤,我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他们心上。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气晕了刘翠花,证据呢?婚礼现场有上百位宾客,还有全程录像,究竟是谁在寻衅滋事,一目了然。”
那群原本还在叫嚣的亲戚,看到我手机的摄像头,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时语塞。
他们可以撒泼,可以耍赖,但他们也怕真的被记录下来,成为呈堂证供。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晴晴,别怕,妈来了。”
我回头,看见我妈带着我们家的律师王叔,快步向我走来。
我妈一把将我护在身后,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气场全开,那眼神里的锐利,让江家的亲戚们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她看都没看江川一眼,只是对我带来的律师使了个眼色。
王律师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扶了扶金丝眼镜,用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职业口吻说道:
“江川先生,关于今天在婚礼上发生的一切,我的当事人苏晴小姐一方,有完整的录像证据。”
“江川先生在婚礼上单方面宣布所谓‘AA制’,并意图侵占苏晴小姐的婚前财产,这是导致婚礼无法继续的直接原因。”
“至于刘翠花女士的‘晕倒’,从事发时机和现场反应来看,其行为过于巧合,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一场蓄意上演的、旨在通过舆论绑架我当事人的苦肉计。”
王律师的话,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们伪善的面具。
江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胡说!我妈她有心脏病史!你们这是在污蔑!我告诉你们,今天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苏晴就是杀人凶手!”
他试图用“心脏病”和“杀人凶手”这种字眼来给我施加最大的心理压力。
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道德绑架。
可惜,这一次,他们打错了算盘。
我看着他声嘶力竭的表演,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我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清楚:
“放心,在救护车来的时候,我已经报警了。”
“是非曲直,孰是孰非,等警察来了,到派出所里慢慢说清楚。”
“杀人凶手”这个帽子,我可不背。
“报警”两个字,像一颗炸雷,在江川和他的一众亲戚耳边炸响。
他们的脸色,瞬间大变。
尤其是江川,他眼里的愤怒和悲伤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掩饰不住的惊慌。
我捕捉到了他那一闪而过的恐惧。
我知道,他们怕的不是警察。
他们怕的是警察的介入,会彻底打乱他们精心策划的,真正要上演的那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