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祖母一拍桌子,"你嫂嫂是侯府主母,岂能去给人低头?"
"您就是想逼死我!"姑姑突然哭嚎起来,"我在夫家活不下去,您也不管!"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祖父负手站在门口,脸色阴沉:"闹够了没有?"
屋内霎时一静。
祖父冷冷扫了姑姑一眼:"沈家不会去定远伯府道歉,你若还想闹,现在就滚出去。"
姑姑脸色一白:"父亲!您……"
"不走?"祖父打断她,"来人,把姑奶奶'请'出去!"
姑姑终于闭了嘴,恨恨地瞪了母亲一眼,甩袖离开。屋内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一缕熏香幽幽地飘着。
3 忍让之道
姑姑走后,祖父并未立即离开,而是沉着脸看向祖母:"明珠这般任性妄为,你往日太过纵容她了。"
祖母捏着帕子,眼眶微红,却并未反驳:"是我糊涂了,总想着她是女儿家,多疼些也无妨……可今日她这般行事,确实伤了我的心。"
祖父神色稍缓:"你明白就好。侯府的颜面,不能由着她糟践。"
祖母点头:"侯爷放心,我日后断不会再任由她胡闹。涉及侯府的荣辱,我还是拎得清的。"
祖父又转向母亲,语气难得温和:"明远媳妇,这些年委屈你了。往后明珠若再无理取闹,你不必忍让。"
母亲恭敬地福身:"儿媳明白。"
离开祖母的院子,母亲牵着我的手慢慢往回走。春日的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地上,我忍不住问道:"母亲,您为何一直忍让姑姑?她那样欺负您……"
母亲轻轻叹了口气:"她是祖母的女儿,我若与她计较,祖母心里会怎么想?你父亲夹在中间,又该如何自处?"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
母亲摸了摸我的发髻:"有时候忍让未必是吃亏,而事事掐尖要强,也未必就是好事。你姑姑的性子,便是你祖母惯出来的,而我的忍让,又何尝不是助长了她的是非不分?"
我心头一震,从未想过这一层。
"你今年十五了,过两年也要议亲了。"母亲温声道,"这些道理,该懂了。"
我眨了眨眼:"所以现在祖父祖母对姑姑失望,也让您不必再忍让了?"
母亲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释然:"其实忍忍她也没什么,她这样的性子,早晚会把自己作死。"
我看着母亲轻松的神情,也跟着笑起来。树影摇曳,将我们母女的影子拉得很长,渐渐融在了一起。
父亲下朝回来得知姑姑来闹事后,脸色阴沉了好一阵子。他们兄妹感情也算好,他没想到姑姑竟然如此恩将仇报,完全不顾及他的脸面和侯府的颜面。他对母亲说以后姑姑的事他不会再管,让母亲也不要多插手。
4 讨要丫鬟
姑姑有一段时日没再回侯府,后来听母亲说祖父曾找定远伯叙了叙旧,定远伯世子就消停了下来。
连着几场秋雨过后,姑姑终于又回了侯府。
她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盒进门,脸上堆着笑,先给祖母行了礼:"母亲,女儿知错了。"说着还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这些日子在伯府闭门思过,才知自己从前多有不是。"
祖母拉着她的手,眼眶都红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父亲前些日子去找了定远伯,想必是把话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