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工地对料单，妻子却为五百块上门费和我大吵，女儿在电话那头哭着不要吃外卖。
我以为只是寻常争吵，直到第二天，我亲眼看见她钻进我上司陈康的奔驰。
会上，陈康笑着宣布降薪名单第一个就是我，还问我父亲的癌症怎么样了。
我看着他皮鞋上的粉色指甲油，那一刻，我只想让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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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志鹏第三次核对手里的材料单，混凝土标号数字在眼前发飘。郑州郑东新区工地的探照灯亮起来，手机在裤兜里震动。
「冰箱坏了你管不管？」曲莉的声音像刀片刮过铁皮。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泥灰：「我在对明天浇筑的料单，你打售后电话...」
「打过了！要五百上门费！」碗碟碎裂声炸响，「杭志鹏你算算，这月你加几天班了？」
「上个月工资不是都转你了？」他走到建材堆后面，钢管硌着后背。
「女儿补习班要交钱！物业费要交！我妈住院要...」
「爸的化疗费我明天就打。」他打断她，听见电话那头女儿杭小雅在喊：「妈我饿了！」
「饿死算了！找你那没出息的爹去！」曲莉的尖叫混着摔门声。电话挂断前他听见女儿哭：「我不要吃外卖！」
安全帽砸在水泥地上弹了两下。老刘递来烟：「弟妹又闹？」他没接，盯着运输单上少算的二十吨钢筋。
晚上九点进家门，玄关的拖鞋只剩一只。餐桌上留着泡面桶，曲莉敷着面膜刷抖音，笑声像指甲刮黑板。
「小雅呢？」
「现在知道问女儿了？」曲莉掀开面膜，「人家饿得胃疼，我带去必胜客了。」
他拉开冰箱门，腐败的酸味涌出来。冷藏室灯管黑着，一滩黄水泡着烂菜叶。
「售后明天来修，先拿毛巾垫着...」
「等你？菜都臭了！」曲莉把手机屏怼到他眼前，「看看人家王姐老公，直接换双开门！」
他抓起抹布擦积水，听见背后冷笑：「窝囊废就只会擦。」
主卧门锁着。他拧把手时，杭小雅在里面喊：「我要睡觉！」门缝底下漏出的光突然熄灭。
厕所马桶堵了，漂浮着卫生巾。他拿通便器时，手机在洗手台上亮起。母亲发的语音条：「你爸白细胞又低了，大夫说换进口药...」
十一点半，曲莉踢开厕所门：「滚去客厅睡！打呼噜吵死人了。」她新做的睫毛像蜘蛛腿，睡衣领口露出锁骨上的红痕。
「这怎么弄的？」
「蚊子咬的！」她砰地关上门。他躺在沙发上，闻到一股馊味，坐起来发现靠垫下粘着披萨饼上的菠萝粒。
凌晨三点，杭小雅摇醒他：「爸，我数学考了B。」他摸眼镜时，女儿退后两步：「老师说下周要交研学费，六百八。」
「找你妈要。」
「妈说...」女儿绞着睡裙，「说你是一家之主。」
他微信余额还剩307.42。翻出建行卡插进ATM，查完余额对着机器踹了一脚。背后等着的醉汉骂：「穷逼别挡道！」
六点回到家，曲莉在化妆台前卷头发。「取钱取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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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志鹏把取出来的两千块钱拍在餐桌上，曲莉正在给吐司抹蓝莓酱。她瞟了一眼钞票没伸手，指甲油蹭在玻璃杯沿上。「就这点？研学费加钢琴考级报名要三千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