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全是汗。
「妈……你为啥信我？」
我心里嘀咕。
「你不是最信『证据』的吗？」
「我现在连个截图都没有。」
李婷忽然伸手。
握住我的手。
暖的。
「小浩。」
我一颤。
「嗯？」
「妈……信你。」
我脑子轰了。
「信我？」
「她亲口说的？」
「不是演的？」
我心里翻江倒海。
「这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除非……」
「她能听见我的心声？」
我猛地摇头。
「不可能。」
「那不科学。」
「这又不是小说桥段。」
「哪有妈能听儿子心声的？」
我甩开这念头。
「不管了。」
「先救大姐。」
「张家不能倒。」
车子疾驰。
窗外夜色飞掠。
7
车停。
华贸大厦。
玻璃幕墙，冷光刺眼。
像座冰坟。
我推门就跑。
「妈！快！」
李婷跟上。
高跟鞋敲地。
哒！哒！哒！
像倒计时。
电梯。
18 楼。
签约仪式。
还剩三分钟。
我狂按上行键。
「快啊！」
心里骂。
「关明那张嘴，三句话就能骗走老太太的养老金！」
「张瑜心软，一听创业故事就流泪！」
「不能签！」
「一签——张家完蛋！」
叮。
电梯开。
我拔腿就跑。
李婷在后。
「小浩！冷静！」
「不能硬闯！」
我不管。
冲向会议室。
门关着。
里面传来掌声。
关明的声音。
磁性，深情。
「……我从小失去父母，靠捡垃圾活下来。」
「但我没放弃梦想。」
「我想造中国人自己的芯片。」
哄——
掌声雷动。
张瑜的声音带着感动。
「关总，我敬佩你。」
「这合同，我签了。」
我炸了。
「不行！」
我撞门。
砰！
门开。
所有人回头。
关明愣住。
张瑜惊愕。
「张浩？你来干什么？」
我喘气。
「姐！不能签！」
关明笑。
「哟，小舅子来了。」
「怎么，怕我抢你风头？」
我盯着他。
「风头？」
「你连公司都是假的！」
全场一静。
张瑜皱眉。
「小浩，你胡说什么？」
「关总公司资质齐全，都是张羽考察过的。」
我冷笑。
「资质？」
「全是 P 的！」
「营业执照是 PS 的！」
「税务登记抄的别人！」
「员工花名册就三个人——你、你表弟、还有你养的狗！」
关明脸变了。
「你血口喷人！」
张瑜怒了。
「张浩！出去！」
我站着不动。
「姐，你信我一次！」
我心里吼。
「大姐你个恋爱脑呀，我他妈都快跪了！」
「你再不信，张家明天就上财经头条——《豪门被骗一个亿，一夜破产》！」
李婷走进来。
全场安静。
她是定海神针。
她看向张瑜。
「暂停签约。」
张瑜愣。
「妈？」
李婷淡淡道：「项目还要再考察考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