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是吴瑶刚刚发的朋友圈。一张小桌子,一碗泡面,配文是:“新的开始,加油!”。照片背景,是那间我刚“帮”她租到的,墙皮开裂的地下室。我笑了笑,从通讯录里找出“李哥(房东)”的号码,拨了过去。游戏,才刚刚进入最后一关。
正文:
第一章:那碗没吃完的红烧肉
那天下午,我正在厨房里炖着吴瑶最爱吃的红烧肉。
高压锅“呲呲”地冒着热气,肉香混着酱油和冰糖的甜味,飘满了整个屋子。这是家的味道,是我俩结婚五年来,最熟悉、最安心的味道。
吴瑶是那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人,我懂。她总说,闻到我做饭的香味,心里就踏实了。所以,只要我在家,厨房里的火就从没断过。我以为,我亲手搭建的这个温暖的窝,就是她最坚固的港湾。
她今天说公司要开个重要的会,晚点回来。我寻思着,等她回来,肉炖得也差不多了,软烂入味,正好配上一碗热腾腾的米饭,能洗去她一天的疲惫。
炖肉的空档,我随手拿起了沙发上的iPad,想刷会儿视频。这是我俩共用的,平时她追剧,我看看新闻。屏幕亮起,停留在她没关掉的微信聊天界面上。
一个叫“阿峰”的男人,头像是个在海边冲浪的背影。
我没多想,吴瑶交友广,多个朋友也正常。但我的手指往上滑了一下,就是这一下,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瞬间就凉了。
阿峰:“宝贝,今天晚上还去老地方?”
吴瑶:“去不了呀,沈浩今天在家做饭等我呢。”
阿峰:“又吃你家那口子做的饭?不腻啊?哪有我带劲。”
吴瑶:“讨厌!你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他身上那股安稳劲儿,跟他过日子,踏实。跟你嘛……当然是图刺激啦。”
阿峰:“哈哈哈,懂了,一个管饱,一个管爽,是吧?那你老公可真大度。”
吴瑶:“别瞎说!他要是知道了,天都得塌了。他那个人,闷是闷了点,但对我,那是真没话说。我可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
接着往上翻,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地扎进我的心脏。
他们聊酒店的床软不软,聊哪种姿势更尽兴,聊下次去哪里“约会”。吴瑶甚至还发了一张自拍,是我从没见过的那种媚态,配的文字是:“刚洗完澡,想你了。”照片的背景,是我们家的浴室。时间,是昨天我出差的时候。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人用大锤狠狠砸了一下。
手里的iPad差点没拿稳,我死死地盯着屏幕,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眼睛里,烙在我的心上。
原来,我引以为傲的“安稳”,在她眼里,只是“闷”。
原来,我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只是她用来稳固后方,好让她在外面放心寻求刺激的资本。
原来,我这个家,这个她口口声声说最“踏实”的地方,只是她玩累了回来歇脚的客栈。
我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咚、咚、咚,像是在擂鼓。我想发火,想把手里的iPad狠狠砸在地上,想冲到她公司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撕烂她虚伪的脸。
可我没有。
怒火烧到顶点,反而变得异常冷静。我放下iPad,关掉屏幕,把它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好像我从没动过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