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陆烬放出风声。
“警方从未放弃调查一年前的沈微游艇意外,最近似乎掌握了新的技术线索,正在重新摸排当年的知情人。”
苏澈更慌了。
他开始酗酒,工作室也不去了,整日把自己关在不见天日的家里。
然后,在一个深夜,他拨通了顾淮安的电话。
我戴着耳机,冰冷地听着监听设备里传来的声音。
“淮安……我好怕……我天天梦到微微……”
苏澈的声音,带着酒后的哭腔,和无法掩饰的恐惧。
“她浑身是火地问我,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
电话那头,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顾淮安极度不耐烦的咆哮声炸开。
“苏澈,你他妈就是个废物!”
“事情过去一年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闭上你的臭嘴!要是敢乱说一个字,我保证让你比沈微死得更惨!”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
我摘下耳机,轻笑出声。
看,这就是他们牢不可破的联盟。
一个懦夫的良心,是世界上最好的刀。
而苏澈这把刀,我已经磨好了。
是时候,用它来捅向顾淮安的心脏了。
6
我让陆烬联合了几家资本,在海外市场,悄无声息地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
然后,我按下了做空的按钮。
一份关于顾淮安公司财务造假的匿名邮件,精准地投放到了几家主流财经媒体的邮箱。
有理有据,图文并茂。
当然,证据有我伪造的。
真假参半,才最致命。
市场,毫无悬念地炸了。
顾淮安公司的股价一泻千里,三个交易日,市值蒸发九成。
办公室里,顾淮安砸了第三个古董花瓶。
可惜,那花瓶也是我爸当年送他的。
败家子。
他开始四处求人借钱。
电话打遍了通讯录,得到的只有“正在通话中”的冰冷提示音。
有L资本在背后施压,谁敢伸手,谁就是下一个他。
最后,他放下所有尊严,去求了他曾经最看不起的那个煤老板。
就是那个他曾经当着我的面,嘲笑人家“浑身铜臭,不懂艺术”的王总。
陆烬传来的实时监控里,王总翘着二郎腿,用雪茄指着顾淮安的鼻子。
“哟,这不是顾总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你不是说我这种暴发户,不懂你们的高科技吗?”
顾淮安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还得赔着笑脸。
“王总,您大人有大量……”
“这样吧,”王总吐出一口浓密的烟圈,“你把这瓶酒干了,我就考虑考虑。”
顾淮安看着那瓶半人高的路易十三,眼睛都直了。
他真的干了。
然后吐得不省人事,被保镖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一分钱都没拿到。
而家里,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
林梦收拾好了行李箱,里面塞满了现金和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