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清的嘴巴张成了O型,手中的晚宴包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陆兆言的脸色则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在我身上盯出两个洞来。
我没有看他们,径直走向宴会厅。
主办方,海城首富李泽海,亲自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与我握手。
「陈先生,您能来,真是令鄙宴蓬荜生辉啊!」
「李总客气。」我淡淡一笑。
这一幕,彻底击碎了陆兆言和许清清的最后一丝幻想。
他们终于明白,那个让他们破产的电话,真的是我打的。
我能清楚地看到,许清清的身体在微微发抖,脸色惨白如纸。
我端着香槟,缓步走到她面前。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陈……陈默……」她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你自己。」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忘了告诉你,当初你转走我们联名账户里的五十万,那是我母亲留给我最后的救命钱。」
许清清的瞳孔猛地一缩,浑身僵住。
许清清的脸色瞬间血色尽失。
她当然记得那笔钱。
我入狱第二天,她就以「保管」为名,将我们婚前共同存下的五十万全部转走。
我一直以为,那是我们爱情的积蓄。
却不知道,那是我母亲用生命换来的钱。
我母亲有严重的心脏病,那五十万,是我准备给她做手术的。
可为了凑够许子涛交通肇事的赔偿金,为了让柳兰安心,我动用了那笔钱的大半。
剩下的,我交给了许清清。
我告诉她,等我出来,我们就用这笔钱办一场最风光的婚礼。
她当时哭着点头,说一定会等我。
结果,她转头就将钱全部取走,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用母亲的命换来的安逸。
「那笔钱……我……我妈说先帮我保管……」许清清语无伦次地辩解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是吗?」我轻笑,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那你手腕上这块百达翡丽,也是你妈帮你保管的?」
我入狱前,她戴的还是我送的几千块的天梭。
而她手腕上这块星空腕表,价值数百万。
许清清的脸彻底白了,她无力地垂下手,试图藏起那块表,却显得更加欲盖弥彰。
周围的宾客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陆兆言终于反应过来,他一把将许清清护在身后,色厉内荏地瞪着我:「陈默!你别太过分!有什么事冲我来,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欺负?」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陆总,你抢走我妻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是不是在欺负人?」
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许清清。
「还有,你确定她只是个‘女人’吗?一个能眼睁睁看着未婚夫母亲病死,心安理得花着救命钱的女人,她的心,可比蛇蝎还毒。」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周围。
满座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许清清身上,鄙夷、探究、幸灾乐祸。
许清清承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崩溃地尖叫一声,捂着脸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