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江熠紧绷的侧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第六章 医务室的碘伏与刺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我正盯着自己膝盖上的擦伤发呆。医务室的窗帘没拉严，漏进来的阳光在床单上投下长方形的光斑，像块被切开的蜂蜜蛋糕。
江熠拿着棉签的手悬在半空，碘伏的气味突然变得不那么刺鼻。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时候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我数着他眨眼的频率，1、2、3……
“有点疼，忍一下。” 他的指腹不小心碰到我膝盖内侧的皮肤，像羽毛轻轻扫过。我猛地绷紧小腿，看见他耳尖悄悄泛起红色。
赵磊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转着个苹果，目光在我和江熠之间来回移动，像在看什么有趣的戏。窗外传来运动会的欢呼声，江熠突然起身关窗，回来时手里多了颗橘子味的糖。
“给。” 他把糖放在床头柜上，包装纸是可爱的橘子图案，“含着能缓解疼痛。”
苏曼琪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束向日葵：“落儿，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她把花递过来，目光却落在江熠身上，“江熠，刚才谢谢你把校医叫来，我跑去找你的时候，你跑得可真快。”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暗示他们关系亲密，我捏着橘子糖的包装纸，指尖微微发颤。江熠没接话，继续低头给我涂碘伏，动作却重了些，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哎呀，是不是弄疼落儿了？” 苏曼琪故作关切地说，“还是让我来吧，我平时经常帮我家猫咪处理伤口呢。”
赵磊突然笑出声：“苏同学真有爱心，不过韩落儿是人，不是猫咪。” 他站起身，把苹果塞到我手里，“我去给你买瓶冰饮，中暑了可不好。”
他走的时候，故意撞了江熠一下，低声说了句什么。江熠的脸色更沉了，手里的棉签用力戳在我的伤口上，疼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对、对不起。” 他慌忙收回手，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我不是故意的。”
苏曼琪捂着嘴偷笑，假装没看见我们之间的尴尬：“落儿，真不好意思，刚才在跑道边太挤了，我好像不小心碰到你了，你别怪我呀。”
她这话说得轻巧，仿佛刚才的故意绊脚只是无心之失。我攥着苹果的手微微用力，果皮被指甲掐出深深的印子。
第七章 艺术节的聚光灯与裂痕
后台的镜子蒙着层薄薄的雾气，我对着镜中的自己扯了扯芭蕾舞裙的吊带。裙摆上的碎钻是用攒了三周的零花钱买的，在化妆镜的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
江熠作为主持人，正在隔壁休息室练台词。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过来，每个字都带着胸腔共鸣的震颤，和我偷偷录在手机里的那段广播台录音一模一样。赵磊刚才来送水，说江熠为了今晚的主持，练习了整整一周。
“落儿，该你上场了。” 舞蹈老师推门进来，眼里带着期待，“别紧张，就像平时练习那样。”
我深吸一口气，抚平裙摆上的褶皱。这条裙子是向舞蹈班同学借来的，裙摆有点短，每次旋转时都得小心翼翼。苏曼琪的芭蕾舞裙是量身定做的，据说价值五位数，裙摆上镶着真正的水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