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他们身后，冷得打颤。
温情结束，我爸背着人回去，我妈经过我时，突然停住脚步，声音很冷淡。
“小月，妹妹她受了很多苦，你多担待。”
“爸妈会偏爱她一点，希望你别介意。”
“那个成绩，下次考试能不能比她差一点。”
沈嘉琪赢了，或者说从来没输过。
我唯一拥有的骄傲也要被她撕个稀碎。
我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好。”
称呼从妮到疏离的小月。
悄无声息中，父母对我已经渐行渐远。
想要留在这个家，我不得不低头。
这样的退让在一年里数不胜数，父母的爱越来越少。
可我仍然贪图他们不经意间的关心。
舍不得记忆中慈爱的父母。
我咬紧牙关。
再坚持一会。
会好的，我乖一点会好的。
2
之前的小打小闹，沈嘉琪虽然能夺走父母全部的目光，却赶不走我。
十四年的亲子情，也不是说断就能断。
父母体面一辈子，也干不出因自己的原因抱错孩子，到头来又把孩子赶出去。
可这一次，我低估沈嘉琪恨我的程度。
楼梯间响起虚弱的女声。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怪姐姐，说不定是误会。”
我抬眼望过去，是紧裹毯子脸色煞白的沈嘉琪。
我妈惊呼一声，着急忙慌跑去挡住沈嘉琪，“你出来干嘛，快回去休息。”
第一次看见憔悴的沈嘉琪，出于好意询问了一下。
“你怎么了，没事吧。”
就这么一句话，我换来第二个剧烈的耳光。
我爸怒斥我，“你还有脸问！”
钝痛炸开，耳膜突突跳。
我实在受不了，大吼着：“我到底做了什么！你们要不直接打死我。”
空气寂静两秒，我妈冲过来推倒我，眼泪哗啦啦地流。
“你为什么要找人毁掉琪琪，她才十五岁啊，这个阴影要跟随她一辈子，你知道吗！”
“小时候你最善良，总是救济小猫小狗，抓住蝴蝶也要放生，说是它爸爸妈妈会担忧它。”
“可你现在怎么这么……阴毒！”
我浑身一僵，“毁掉是什么意思？”
我妈以为我在装傻，转身走去房间，步子又急又重，像在砸地。
不一会，她甩出几张纸，狠狠扇我脸上。
视线扫过，瞳孔骤缩。
内部撕裂，颈部锁骨有淤青，手臂有抓痕。
我脸部血色褪去，踉跄半步，“报警了吗，报警抓住这个畜生！”
报警两字刚说出来，沈嘉琪突然扑通倒地。
父母大惊失色，双双跪地抱住她。
这次她没哭，反倒是安慰起他们。
“爸妈，没事的，有你们的爱，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让姐姐报警吧，可我怕姐姐受牵连……”
连我爸这样的铁汉也忍不住了，眼眶发红，颤声哽咽。
“好孩子，好孩子，是爸妈做的不好……”
“我没有。”我出声。
我妈瞪向我：“你毁琪琪第一次不够，还想第二次？知道你年龄不会坐牢才这么猖狂。”
不是的，不是的。
就算我也不喜欢沈嘉琪，但我一点也没想过报复她。
尤其是这种恶毒的手段。
看着妈妈冰冷的目光。
嘴半张着，苦涩到发不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