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觉得，就算此刻死在这里，似乎也不那么可怕了。
回程时，他坚持御剑带我。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风声里，我小声问。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因为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最终，他的声音混在风里飘来，「很久以前的...我自己。」
回到宗门，他肩上的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分别前，他忽然叫住我。
「明天开始，每晚来清心居，我教你修炼。」
我惊讶地抬头。
「你灵力特殊，」
他目光深邃，「不好好引导，迟早出问题。」
我点点头，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他教我只是因为我的灵力吗？
还是...也有那么一点点，是因为在乎我？
当晚，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沈清夜站在血月下，手持染血的长剑，身后是无数倒下的身影。
有的穿着玄天宗服饰，有的穿着合欢宗...
我惊醒时，枕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枝七心海棠，花瓣上还带着晨露。
8
「生辰快乐。」
我刚推开清心居的院门，一个精致的木匣就递到了眼前。
沈清夜倚在门边，晨光给他的轮廓镀了层金边。
「您怎么知道...」
我接过匣子，手指微微发抖。
连我自己都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上次整理弟子名册时看到的。」
他轻描淡写地说，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的表情，「打开看看。」
匣子里是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合欢秘典》三个字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合欢宗失传已久的上古功法，据说只有创派祖师爷见过全本！
「这...这太贵重了...」
我抚摸着书页，生怕一用力它就化为齑粉。
「翻到第七页。」
他嘴角噙着笑。
我小心翼翼地翻到指定位置，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页记载的正是我苦思不得其解的「灵犀共鸣术」，一种能让双修道侣灵力完美融合的秘法！
「您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个？」
「每次去藏书阁，你的目光都往那个空位瞟。」
他耸耸肩，「猜的。」
我胸口一阵发烫。
原来他一直在注意我的一举一动...
「谢谢师兄。」
我声音细如蚊呐。
「不谢。」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今晚一起研读？」
9
当晚，我们盘腿坐在清心居的暖阁里，古籍摊开在中间的小几上。
沈清夜换了一身素白常服，领口微敞，黑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比平日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意。
「这里，」
他倾身过来，手指点在一段晦涩的文字上，「『气海相引，灵台共鸣』，讲的是如何让两人的灵力频率达成一致...」
他靠得太近，呼吸拂过我耳际，带着淡淡的茶香。
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文字上，却控制不住脸上腾起的热度。
「你试试按照这个方法运转灵力。」
他说。
我依言而行，将灵力缓缓导向他指明的经脉。
突然，他伸手覆上我的手背，引导着我的灵力走向。就在肌肤相触的刹那，一股奇异的波动从接触点炸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