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倾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下方正在发生的屠杀。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隼,越过混乱的战场,落在远处敌骑后方那个被亲兵簇拥、穿着华丽皮裘、正指手画脚大声指挥的身影上--敌国的先锋官,图鲁。

「将军?」身旁的亲卫队长低声询问,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眼中燃烧着怒火。

倾城缓缓抬起右手,动作沉稳如山岳。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风声,传到每一个亲卫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

「目标,敌酋图鲁,锥形阵。」命令简洁明了。

「得令!」压抑的回应低沉而整齐。

刷!

倾城右手猛地挥下!

「杀--!」

喊杀声如同沉寂的火山骤然喷发!黑色的钢铁洪流瞬间启动!倾城一马当先,如同最锋锐的箭镞!她俯低身体,紧贴马颈,手中银灰色长剑已然出鞘,冰冷的剑锋直指前方!

轰隆隆!

马蹄践踏大地,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整个河谷似乎都在震颤!玄甲黑骑以倾城为锋矢,瞬间撕裂了混乱的战场边缘,如同烧红的刀子切入凝固的油脂!速度太快,气势太猛!

那些正在劫掠的敌国轻骑根本来不及反应。当他们惊觉这恐怖的钢铁洪流冲来时,致命的锋芒已经近在咫尺!

「敌袭!是…是『玄鸮』!」有人认出了那身标志性的玄甲和领头的女将,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惊骇。

「玄鸮」倾城!这个名字,在女儿国边境线上,早已成了敌国军队挥之不去的噩梦!

倾城眼神锁定那个正在仓皇后退的图鲁。她猛地一夹马腹,战马长嘶,速度再增!挡在她冲刺路径上的几名敌骑试图拦截,刀枪并举。

「滚开!」一声清叱,如同寒冰碎裂!

剑光乍起!银灰色的匹练在阳光下划出令人心悸的弧光!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直接、最暴力的劈斩!

锵!噗嗤!

刀枪断裂声与血肉撕裂声同时响起!两名敌骑连人带马被这蕴含巨力的恐怖一剑劈飞出去!血雾爆开!

缺口洞开!倾城与图鲁之间,再无阻碍!

图鲁脸上的得意早已化为死灰般的惊恐。他看到了那双眼睛,冰冷、漠然,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他怪叫一声,拨马欲逃。

太迟了!

倾城胯下战马与她心意相通,四蹄发力,猛地一个腾跃!人与马在空中划过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线!借着下坠的雷霆之势,她双手握剑,银灰色的剑身灌注了全身的力量,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如同九天落雷,朝着图鲁那颗戴着华丽皮帽的头颅,狠狠劈下!

「不--!」图鲁绝望的嘶吼戛然而止。

噗!

沉闷的声响。剑锋毫无阻碍地劈开了皮帽、头骨、一直斩到胸腔!狂暴的力量将图鲁整个人从马背上劈飞出去,如同一个被撕碎的破布娃娃,残破的尸体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重重砸在数丈开外的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战场上所有的厮杀、惨叫、马嘶,都消失了。敌我双方的目光,都死死聚焦在那道缓缓勒住战马的玄甲身影上。她单手持剑,银灰色的剑身斜指地面,粘稠的鲜血顺着剑脊缓缓滴落,在干燥的黄土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玄色的山文铠上溅满了斑驳的血迹,如同地狱归来的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