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死也不会嫁给傅家那个快死的植物人!”
时家客厅里,时柔哭得梨花带雨,精致的妆容都花了。
时夫人心疼地搂住她,对着角落里站着的另一个女孩,语气瞬间变得冰冷刻薄:“时溪,柔柔是我们娇生惯养长大的,她不能嫁过去守活寡。你替她嫁!”
时父敲了敲桌子,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傅家给的一个亿聘礼,我们会拿出五千万,给你乡下那对养父母治病。”
角落里的时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与这栋别墅的奢华格格不入。她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
良久,她才轻轻抬起头,露出一张素净却难掩绝色的脸,声音平静无波:“好。”
时柔的哭声一顿,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五千万就收买了。
时溪没再看这一家人的嘴脸,转身就走。
在她低垂的眼眸深处,一抹冷冽的寒光一闪而过。
傅家?
她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嘱托,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
正好,她也该去傅家,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1
新婚夜。
时溪被佣人领进了傅辰烨的房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没有宾客,没有仪式。
她甚至连一件像样的婚纱都没有,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来时家时,时夫人嫌晦气赏给她的红色旧裙子。
房间大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即便双目紧闭,面无血色,也难掩那张脸的俊美与凌厉。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只是薄唇紧抿,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这就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傅辰烨。
时溪走上前,目光落在他手腕上。
佣人在门外催促:“少夫人,您该休息了。”
“知道了。”时溪淡淡应了一句,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床上的男人。
她伸出手,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搭在了傅辰烨的脉搏上。
只一瞬,时溪的眉头便微不可查地蹙了起来。
经脉郁结,气血逆行,神魂被一股阴寒之气锁住……
这不是病。
是毒。
一种极为罕见,源自西域的古老奇毒——“睡神引”。
时溪的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看来傅家的水,比想象中还要深。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从自己那个破旧的帆布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布袋。
打开,里面是九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没有消毒,没有犹豫。
时溪捏起最细的一根,指尖在傅辰烨头顶的“百会穴”上轻轻一点,银针便悄无声息地刺入一寸。
紧接着,是“神庭”、“印堂”、“人中”……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却又轻柔至极,仿佛不是在施针,而是在进行一场优雅的艺术创作。
几分钟后,傅辰烨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上,竟泛起了一丝微弱的红晕。
时溪收回银针,仿佛什么都没做过一样,安静地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
“啊——!”
一声尖叫划破了傅家别墅的宁静。
是负责照顾傅辰烨的张嫂。
傅家人闻声冲进房间,当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全都震惊得呆立当场。
床上那个昏迷了整整半年的男人,此刻,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