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菲儿，就是我的磨刀石。
03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个被他们戏称为“废品站”的秘密部门。
这里的运作模式印证了我的猜想。
没有明确的规章制度，没有固定的工作流程，一切只看结果。
所有人接到的任务，都像是一块块带刺的骨头，难啃，还容易伤到自己。
很快，我的第一个任务来了。
老K扔给我一个文件夹，语气轻描淡写。
“这个，三天内，搞定。”
我打开文件夹，心沉了下去。
这是一个已经被搁置了半年的烂尾项目。
一家已经注销的供应商，留下了一笔烂账，金额不大，但账目混乱，票据缺失，牵扯的人员早已离职，根本无从查起。
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摆明了是想让我知难而退，自己滚蛋。
林菲儿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的任务，立刻凑了过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哎哟，白苏，可以啊，一来就接手这么‘重要’的项目。”
她靠在我的办公桌边，尖酸刻薄的话语像刀子一样扎过来。
“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这个项目，之前三个人都没搞定。你这种只会纸上谈兵的‘小白脸’，能撑过三天吗？”
办公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窃笑。
我没有理会她，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我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那些凌乱的资料上。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有脑子可以。
我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假装出一副焦头烂额、无从下手的笨拙模样。
我拿着资料，去向部门里几个看起来经验丰富的“老油条”请教。
当然，他们不会给我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只会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告诉我这事儿有多难，多棘手。
而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一边“谦虚”地听着他们的教诲，一边在脑海里飞速地记录他们每一个人失败的尝试和抱怨中透露出的线索。
“财务那边根本不配合，原始凭证都找不到了。”
“那个供应商的老板就是个骗子，电话都打不通。”
“之前的经手人叫王伟，早就辞职了，谁知道他去哪了。”
我把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像拼图一样在脑子里组合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我把自己关在了信息的世界里。
我熬了两个通宵，喝了十几杯速溶咖啡，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我把所有能找到的电子文档、报销流程、邮件往来全部过了一遍，推演了上百种可能性。
终于，在第三天凌晨，我找到了一个被所有人忽略的细节。
一个颠覆常识的突破口。
所有人都试图从财务这条线走，去找票据，去对账。
但如果，这笔账从一开始，就不是通过正常的财务流程走的呢？
我找到了一个方法，一个没人敢尝试，甚至没人想过的方法。
第三天上午，我开始执行我的计划。
整个部门的人都像看戏一样，偷偷观察着我。
林菲儿更是搬了张椅子坐在不远处，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挂着等着看我笑话的表情。
我没有去财务部，也没有去联系那个已经消失的供应商。
我直接通过公司的内部通讯系统，找到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人——公司车队的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