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葱掉地上了都忘了捡，喃喃道：“哎哟喂，拍电影呢这是？”
沈栖迟无视各种打量的视线，三两步走到我面前。
“姜糖。”
他声音毫无起伏，“目标？”
我指向市场最里面，人群最密集的那个摊位。
“那边！张大妈家的‘早鸟特惠’奶油草莓，每人限购两斤，九块九一斤，比平时便宜一半！”
“七点十分开抢，去晚了渣都不剩！”
沈栖迟没说话，只是抬腕看了一眼他那块我估摸着能买下半个菜市场的腕表。
“七点零五分了。”
他陈述。
“嗯！”
我紧张地看着开始骚动的人群。
“沈总，您……要不就在这等着？我抢两份？”
“协议。”
他眼神扫过我，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行，您是金主您说了算！
4
七点零九分，人群涌动向前。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毕生的薅羊毛本领：“沈总，跟着我！注意卡位！别被挤散了！”
话音刚落，七点十分到！
“开抢啦！”张大妈一声吆喝，人群立即像开闸的洪水！
“让让！让让！”
“哎呀，踩我脚了！”
“我的草莓！”
我凭借多年练就的“泥鳅功”，灵活地在人缝中穿梭，目标直指草莓筐，余光瞥向沈栖迟。
他没硬挤，反而利用他一米八几的身高优势观察着涌动的人流轨迹，像在分析股市K线图。
然后，他精准地卡住一个出现的空隙，长腿一迈，手臂一伸。
下一秒，两盒包装完好，颗粒饱满的奶油草莓就到了他手里！
他还抽空侧身替我挡开了一个差点撞到我的大妈。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转身又走向了收银台。
张大妈笑得见牙不见眼：“小伙子真厉害！两盒，十九块八！”
沈栖迟掏出钱包，手指在一排黑卡上顿了顿，最终抽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
他递过去，看着大妈找零，薄唇微启：“抹零，十五。”
我：“？？？”
张大妈笑容僵住：“小伙子，这……”
沈栖迟面色平静，眼神却带着一种谈判桌上才有的压迫感。
“早鸟特惠引流，损耗率低，薄利多销，口碑效应，十五，双赢。”
一套商业术语砸得大妈有点懵。
大妈看着他冷峻的脸和那身一看就买不起的行头，又看看后面排队的人，嘟囔着。
“行行行，小伙子看着体面，咋这么会算……十五就十五！”
“十五？总裁大人亲自砍价？还一套商业分析？张大妈快答应他吧，我怕他下一秒掏出一份收购你们摊位的合同啊！”
我脸上努力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沈栖迟接过零钱，整齐地叠好放进钱包夹层。
然后，他拎着那两盒价值十五块的草莓，转身递给我一盒。
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指，带着微凉的触感。
我下意识地缩了下手，抬眼却撞见他正看着人群散去的方向，侧脸线条在清晨的微光里显得好像没那么冷硬了。
“默契初步合格，下一项，线上。”
似乎感应到我的注视，他转过脸淡淡地说 。
这叫合格？
这完全是降维打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