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新鲜出炉的一模成绩单:636。
黑板右上角的倒计时像催命符:
离高考还有78天。
这点分数,想从山河省这“高考修罗场”
挤进C9?
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痴心妄想!更别提清北,
那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
老班(班主任)突然“哐当”一声撞开门,
跟火烧了屁股似的:
“李晓!山城赵家来人了!
说你是他们家当年抱错的娃儿!”
全班瞬间炸了锅,
跟捅了马蜂窝一样嗡嗡响。
我脑子里也像钻进去一百只苍蝇,
嗡嗡嗡……但就一个念头贼亮堂:
山城户口!乖乖,
小女子我考C9有戏了哇!
老班激动得唾沫星子横飞,
比我这个当事人还上头:
“分数线能降好几十啊,李晓!
你娃儿这是踩到狗屎运——走大运咯!”
我二话不说,
把桌上堆成小山的复习资料
一股脑儿往帆布书包里塞。
拉链卡住了半本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刺啦”一扯。
同桌张曼一把拽住我胳膊,
一脸“你娃儿太天真”的表情:
“喂!莫搞忘咯!
小说里头,
豪门爹妈都偏心假千金噻!
你这乡下脑壳,
玩得过那些弯弯绕绕?
怕是要遭吃得骨头都不剩哦!”
我甩开她的手,
帆布书包潇洒地甩到肩上:
“户口!老子就图个户口本本!”
“考完试,老子拍屁股就走人,
哪个稀罕待在那金丝笼笼头!”
老班一路小跑,
跟送状元似的把我送出校门。
一辆锃光瓦亮的黑色轿车停在那儿。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
头发梳得苍蝇站上去都打滑的男人
拉开车门,语气客套得像背台词:
“李晓小姐?请上车。”
我弯腰钻进后座,
把帆布书包宝贝似的抱在腿上。
司机像个闷葫芦,一言不发。
车窗外,熟悉的县城景色飞速倒退,
像按了快进。
车开了很久,
感觉屁股都要坐麻了。
最后停在一扇气派的黑色大铁门前。
门悄无声息地滑开,
露出条宽阔得能并排跑两匹马的车道!
尽头是栋灯火通明的大别墅,
白得晃眼,
大得像个微缩版的人民大会堂!
西装男替我拉开车门:
“到了,小姐。”
我抱着我的“希望牌”帆布书包,
脚踩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感觉有点飘,像踩在棉花上。
一个系着围裙、脸上堆满笑的中年女人快步迎上来:
“哎哟喂!可算回来咯!
路上辛苦惨了哇?”
她说着就伸手想接我的书包。
我像护崽的老母鸡,
把书包抱得更紧——
里头装的是我鲤鱼跳龙门的全部家当!
“不用,谢谢阿姨。”我客气但坚定。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手尴尬地缩回去:
“喊我吴妈就要得咯。
先生太太在客厅等你哟。”
巨大的客厅,
水晶吊灯亮得能闪瞎人眼!
真皮沙发上坐着一对衣着考究、
浑身散发着“我很贵”气场的男女。
赵治国正低头看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