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
那目光又会掠过赵思甜苍白的脸
和赵思天愤愤不平的表情。
田雅几次想开口
活跃下这冰封的气氛,
最终只是徒劳地给赵思甜夹菜:
“思甜,多吃点鱼,补脑。”
“谢谢妈。”
赵思甜的声音很低,
像蚊子哼哼。
赵思天抱着手臂,
冷眼旁观,
像个随时准备点燃炸药桶的愤青。
赵治国清了清嗓子,
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李晓,勒次摸底考……
发挥得不错。”
他顿了一下,
似乎在斟酌词句,
“这边的题目,
感觉和你们那边差异大不大?”
“题型更活络(灵活)。”
我简短地回答。
“嗯,”赵治国点点头,
目光转向赵思甜,
语气温和了些,
更像是在安慰,
“思甜,一次考试
说明不了全部问题。
你艺术特长突出,
综合素质高,
勒才是长远竞争力。”
他的话像是说给赵思甜听,
更像是在给全家,
尤其是他自己,吃颗定心丸。
赵思甜抬起头,
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晓得,爸。
我会继续努力的。”
只是那笑容,脆弱得像肥皂泡。
赵思天突然开口,
语气带着浓浓的酸味和不忿:
“爸,话是勒么说。
但成绩来得太蹊跷,
总得让人心服口服噻?
我已经打电话给王老师咯,
要求查监控,
看看到底有没得猫腻。
学校那边说会核实。”
他挑衅似的看着我,
眼神仿佛在说:**等着露馅吧!**
赵治国皱了下眉,
似乎觉得赵思天有些冲动莽撞,
但也没明确反对:
“嗯,核实清楚也好。”
毕竟,他也需要个“合理”的解释。
我默默吃着饭。
碗里是吴妈刚才特意给我盛的汤,
但她看我的眼神也有些闪烁,
充满了探究。
隔壁房间,
今晚的钢琴声格外激烈,
像狂风骤雨砸在琴键上,
透着说不出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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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我背着我的“功勋”帆布书包下楼。
客厅里,
赵思甜已经穿戴整齐。
赵思天也背着名牌双肩包,
一副随时要出门的架势。
田雅站在赵思甜旁边,
手里拿着个精致的水壶,
正压低声音,
像交代啥子国家机密一样叮嘱着啥子。
看到我下来,
田雅的动作像被按了暂停键,
脸上硬挤出个假笑:
“李晓,起来了哇?
今天让思甜坐家里车,
老陈送你。”
赵治国从报纸后头抬起眼皮,
瞄了田雅一眼,没开腔。
赵思天则直接嗤笑一声,
对赵思甜说:
“甜妹,走咯,
哥送你去学校!”
他一把接过赵思甜的书包,
揽着她的肩膀就往外走,
全程把我当空气,
眼神都懒得瞟过来。
轿车驶向明渝。
司机老陈透过后视镜,
偷瞄了我好几眼,
嘴巴动了动,
一副欲言又止、
便秘的表情。
车子刚在校门口停稳,
赵峰那大嗓门就跟高音喇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