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律!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上了所有在场仙神的心头!是因果律的反噬!司禄星君刚才刁难了谁?是那位被“天理昭彰”仙器铁板钉钉认定为真君亲子的人!扣了他的份例,就是违背了“父应养子”这条最基础的天道伦常!哪怕真君本人不认,天道法则可不管这些!
司禄星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他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盯在陈二狗那张依旧带着茫然和一点无辜的脸上。那眼神,充满了惊骇、后怕,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咳咳……”司禄星君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的冷漠如同冰雪般消融,瞬间堆起一个无比热情、甚至带着点谄媚的笑容,变脸之快令人叹为观止。他绕过地上的狼藉,几步就跨到陈二狗面前,那微微发福的身体动作竟是异常敏捷。
“哎呀呀!误会!天大的误会!”司禄星君的声音热情得能滴出蜜来,他一把抓住陈二狗还有些脏兮兮的手,用力摇晃着,“原来是真君府的陈公子!您看看,老朽这眼睛,真是老眼昏花了!怠慢了怠慢了!公子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一看就是真君血脉,人中龙凤!老朽刚才……刚才那是例行公事,走个流程!公子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身后还傻站着的小仙吏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陈公子的身份玉牌和份例取来!要最好的!按……按星君府嫡系公子的最高规格来办!不!比那个还要高!”
小仙吏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跑向后殿。
不一会儿,一个沉甸甸、触手生温的极品羊脂白玉牌就挂在了陈二狗脖子上,上面流动着玄奥的符文。同时,一个鼓鼓囊囊、散发着浓郁灵气的乾坤锦囊被塞到了他手里。陈二狗下意识地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里面仙丹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数量绝对远超想象。
司禄星君亲自将陈二狗送到玉膳房门口,脸上堆满了笑容,腰弯得极低:“陈公子慢走!以后有任何需要,尽管来找老朽!份例每月初一定准时送到真君府上!绝不耽误公子修炼!公子走好!走好!”
直到陈二狗和云渺驾着小云飞远,司禄星君才直起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着地上那两半的紫檀木桌案,心有余悸地喃喃道:“乖乖……这因果律……真他娘的要命……惹不起,惹不起啊!”
而云上的陈二狗,低头看看脖子上温润的白玉牌,又捏捏手里沉甸甸的乾坤锦囊,再回想刚才司禄星君那堪比川剧变脸的绝活,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荒诞和后怕的狂喜,终于像火山一样在他胸腔里猛烈爆发出来!
他娘的!这“神二代”的身份……好像……是真的能横着走啊!
“因果律护体,真君亲子”这块无形的金字招牌,如同最强劲的东风,瞬间将陈二狗吹上了天庭八卦圈的风口浪尖。他成了天庭最炙手可热、也最令人讳莫如深的“新贵”。
真君府自然是进不去的。那位煞星自那天起就仿佛彻底消失,连带着他麾下那一千二百草头神和那条凶名赫赫的哮天犬都踪影全无,据说是领了玉帝的旨意,去西边某个凶险绝地清剿上古妖魔余孽去了,归期未定。这无形中给了陈二狗巨大的活动空间——顶着“真君之子”的名头,却暂时不用面对正主那能冻死人的目光和随时可能劈下来的三尖两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