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机器人的红眼在雨幕中徒劳地扫描,冰冷的合成音重复着:“目标丢失。启动区域扫描协议。”
巷子尽头,是一扇毫不起眼的旧木门,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木牌,刻着“金蝉树洞·心理咨询”。门虚掩着,透出温暖昏黄的光晕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与外面霓虹闪烁的冰冷都市判若两个世界。
门内,一个穿着舒适米色针织衫、戴着细框眼镜的年轻男子——唐僧,正温和地看着惊魂未定、浑身湿透、狐耳和尾巴因紧张而完全暴露的阿狸。他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姜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目光,那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的褶皱。
2 妖力觉醒的危机
“妖力波动很微弱,但很纯粹,”他声音平缓,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轻轻将茶杯推过桌面,“恐惧像藤蔓,缠住了你的心,阿狸小姐。管理局的‘人类化考核’,或许能为你提供一条…暂时的‘安全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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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人类化模范培训班”的金属牌匾在惨白的LED灯光照射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教室巨大而空旷,回响着讲师毫无起伏的电子合成音:“…人类微笑标准弧度,嘴角上扬15度至30度区间,露出6-8颗牙齿为最佳…情感抑制是融入的基石,任何非必要的妖力使用及情绪外溢,都将导致KPI扣分,影响最终认证…”
阿狸僵硬地坐在冰冷的合金座椅上,努力按照全息投影的示范,拉扯着自己的嘴角。旁边传来压抑的啜泣。是玉兔小玉,她粉色的兔耳无力地耷拉着,手里紧紧攥着一份奶茶店“微笑服务KPI考核表”,上面密密麻麻的红叉触目惊心。就在昨天,一个哭闹不止的小孩划破了手,小玉下意识想用治愈妖力,指尖刚泛起微弱的白光,就被领班冰冷的监控镜头捕捉,换来严厉警告和这份耻辱的考核表。
“砰!”一声闷响。角落里的牛魔王大牛,人形的额头青筋暴起,粗壮的手指几乎捏碎了手中的“城市出租车司机情绪管理手册”。他喘着粗气,努力压抑着路怒的冲动,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另一边,穿山甲小甲则努力把自己缩进宽大的工装外套里,仿佛想原地消失。他因为在地下管网施工时,情急之下用爪子挖穿了一小段坚硬的岩层,节省了半天工期,却被“热心市民”拍到疑似妖力使用的模糊视频举报,此刻正面临着管理局的严厉质询。
“诸位学弟学妹,”一个柔媚却带着无形压迫感的声音响起。蜘蛛精丝丝,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职业套装,踩着锋利的高跟鞋,如同T台女王般走上讲台。她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经过精确计算的微笑,目光扫过台下形形色色、惶恐不安的妖怪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