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赎系yyds!男主痞帅开撩,专治自闭症!】

这些……是什么东西?!

我猛地闭上眼,用力甩了甩头。幻觉!一定是最近太累,精神紧绷产生的幻觉!父亲临终的呓语,女儿手腕上诡异的蓝光,再加上眼前这些光怪陆离的文字……这一切都太荒谬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再次睁开眼。

那几行文字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像劣质网页弹出的广告,闪烁得更欢快了,甚至多了一条新的:

【女主妈肯定又要来碍事了,坐等打脸!看她能怎么拆我CP!】

冰冷的怒意瞬间冲垮了残存的理智。碍事?打脸?拆CP?这些词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神经。我的渺渺,她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会害怕雷声、需要我保护的孩子!不是什么狗屁“CP”里供人消遣的“女主”!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五指张开,带着一股想把眼前这些恶心文字撕碎的狠劲,朝那个闪烁着【坐等打脸】的光标狠狠挥去!

指尖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片虚幻的光影。

【警告!检测到非绑定用户试图干预核心剧情!行为驳回!】一行刺目的猩红色大字,伴随着一个巨大的、闪烁着危险光芒的惊叹号,猛地弹跳出来,几乎占满了我整个视野,像一盆冰冷的血兜头泼下。

猩红的警告像烙铁烫在视网膜上,那冰冷的机械提示音仿佛直接在颅腔内响起。非绑定用户?核心剧情?我死死盯着女儿手腕上那幽蓝的“CP0923”,父亲临终前扭曲恐惧的脸和嘶哑的“强制恋爱系统”几个字,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来,勒得我几乎窒息。

不是幻觉。这一切,这该死的、荒谬的一切,都是真的!

“呜……”怀里传来一声压抑的呜咽。桑渺在我无意识收紧的臂弯里不安地扭动了一下,眉头紧蹙,像是被噩梦魇住了。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力道,巨大的恐慌和愤怒瞬间被更强烈的保护欲压过。不能吓到她。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头的腥甜和眼底翻涌的酸涩,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平,掖好被角。指尖拂过她微凉的脸颊,最终停留在那个散发着不祥蓝光的手腕上方,悬停着,不敢落下。

指尖下,那幽蓝的代码如同活物的血管,在皮肤下微弱地搏动。

第二天一早,送桑渺去新学校的路上,我沉默得可怕。她安静地坐在副驾驶,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子上的一个小线头,这是她感到轻微不安时的习惯动作。车窗外的阳光很好,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眼前总晃动着那猩红的警告和幽蓝的代码。

“渺渺,”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新学校…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我斟酌着字眼,目光紧紧锁着她的侧脸,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异样。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视线从车窗外的街景缓缓收回,落在自己放在腿上的双手上,过了好几秒,才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嗯…吴老师…好。”

吴老师。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位四十出头、短发利落、眼神锐利如鹰的女教师形象。当初选择转学到这里,这位以“护犊子”和“眼里揉不得沙子”闻名、曾顶着巨大压力开除偷拍裙底男生的班主任,是重要的考量因素。她会是变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