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吸鼻子，假装崩溃地别过脸：“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陈远舟没多留，只是叮嘱护士多照看我，走之前还放了个保温桶在床头柜上：“这是家里厨师炖的鸽子汤，你记得喝。”
他走后，我盯着那个保温桶看了很久。以前我生病，他从来没这么细心过，现在装成“好兄弟”，倒学会了嘘寒问暖。
深夜，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声音。
3
我闭着眼，车祸前的争吵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那天是周五，我加完班已经十点，给他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没回。
我坐在沙发上等，直到凌晨两点，玄关才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陈远舟走进来，身上的酒气混着一股浓郁的玫瑰香水味——那是姜雪常用的牌子。
姜雪，他嘴里永远的“女兄弟”，从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起，就像个影子一样跟着他。
“你去哪了？”我站起来，声音里带着压抑了很久的委屈，“我等你到现在，发消息也不回。”
他换鞋的动作顿了顿，语气不耐烦：“姜雪被个疯子骚扰，我去帮她处理了，手机没电了。”
“处理？”我忍不住提高声音，“她有手有脚，不会自己报警吗？非要你一个有女朋友的人凌晨两点陪她？我上次加班到十一点，让你接我一下，你说你在忙，结果转头就去陪她逛街买包！”
他皱起眉，脸上是我最熟悉的那种居高临下的冷漠：“路遥，你能不能别这么小题大做？姜雪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有事我能不管吗？你要是有她一半体贴懂事，我也不用这么累。”
“体贴懂事？”我气到浑身发抖，“她体贴你，就是天天找你帮忙，不管我们有没有约会？她懂事，就是在你朋友圈发你们勾肩搭背的照片，假装不知道你有女朋友？陈远舟，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不可理喻。”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进卧室。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火气和委屈一起涌上来，冲过去拦住他：“你今天必须说清楚，你和姜雪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说了是朋友！”他甩开我的手，力道大得让我踉跄了一下，“路遥，你别太黏人，我需要私人空间。”
私人空间？他的私人空间，从来都是留给姜雪的。
我盯着他冷漠的脸，突然觉得特别没意思。在一起两年，我以为我能捂热他的心，可到头来，我连他心里的一个角落都没占到。
“好，私人空间是吧？”我咬着牙，抓起沙发上的包，“我给你足够的私人空间。”
我摔门出去，外面下着大雨，雨点砸在车窗上，模糊了视线。脑子里全是他刚才的话，还有姜雪每次看我时那副挑衅的样子，我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脚下的油门不知不觉踩得重了些。
然后，在一个十字路口，一辆货车突然闯红灯冲了过来。
剧烈的撞击声响起，安全气囊弹出来的瞬间，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就听到了陈远舟编造的“死亡谎言”。
4
第二天一早，陈远舟又过来了，还是以“江驰”的身份。他带来了早餐，还假装翻出一个旧相册，坐在床边给我“回忆”。
“你看，这是远舟去年带你去马尔代夫拍的，他那时候还跟我说，这辈子非你不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