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桌上的合同，又看看父母愤怒的脸庞，心中纠结万分。但最终，我还是摇了摇头。
"我已经决定了。"
"好！很好！"父亲气极反笑，"你要去当兵是吧？那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我林国强的儿子！"
"老林！"母亲急忙拉住父亲。
"别拉我！"父亲甩开母亲的手，"既然他这么有骨气，那就让他去试试！看看没有家庭支持，他能走多远！"
说完，父亲愤然离开客厅，重重地摔上了房门。
母亲瘫坐在沙发上，捂着脸痛哭起来。
我站在原地，看着母亲颤抖的肩膀，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自己的决定伤害了他们，但我也知道，这是我必须要走的路。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隔壁传来母亲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让我的心如刀割。
也许，我真的错了吗？
2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母亲的哭声惊醒了。
走出房间，看到母亲坐在餐桌前，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手里握着一张纸巾，已经湿透了。
"妈..."我想上前安慰她。
"别过来！"母亲猛地抬起头，眼中满含怨恨，"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我的脚步顿住了，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这时，父亲从书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他的脸色依然阴沉，但相比昨天，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
"林浩，过来。"父亲的声音很冷。
我走过去，发现那是一份银行的入职合同。
"我昨晚想了一夜，决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父亲指着合同说，"这份工作，月薪一万二，五险一金齐全，还有年终奖。你要是签了，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我看着合同上的条款，确实很诱人。但我的内心深处，那个声音依然在呼唤着我。
"爸，我的想法没有改变。"
"你！"父亲的怒火又上来了，"林浩，你是不是以为当兵很光荣？你知道当兵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我问。
"意味着你这辈子就完了！"父亲咆哮道，"当了几年兵出来，没技术没关系，只能去当保安！你看那些退伍兵，有几个混得好的？"
母亲也抬起头，眼中含着绝望："浩儿，你听妈一句劝。妈妈这辈子就你一个孩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妈怎么活啊？"
看着母亲痛苦的表情，我的心软了一瞬间。但很快，我又坚定了决心。
"妈，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而且现在部队很安全，不像你们想的那样。"
"安全？"父亲冷笑，"那些新闻你没看吗？演习出事的，训练出事的，维和牺牲的，哪一个不是人家的好儿子？"
"可是如果没有他们的牺牲，哪来我们现在的安定生活？"我反驳道。
"那是他们的选择！"母亲声音尖锐，"我们家不需要出英雄！"
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这时，门铃响了。
母亲擦了擦眼泪去开门，进来的是我的姑姑林秀。姑姑是母亲的好朋友，也是我们家的常客。
"美华，怎么了？眼睛这么红？"姑姑关切地问。
母亲一见到姑姑，眼泪又掉了下来："秀姐，你说说这孩子，好好的工作不要，非要去当兵！"
姑姑一愣，看向我："浩儿，真的？"
我点点头。
姑姑的脸色也变了："浩儿，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当兵多苦啊，而且还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