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唯一的爸爸走了,也是车祸,从那时候起程景升彻底接手了爸爸的公司,他对我也越来越冷漠疏离。
我摸着肚子看着窗外清冷的月亮发呆,月光照在身上冷得发凉,没人知道我已经彻底醒了。
自从那天以后我才注意到每天都会有医生过来给我检查身体,尤其是胎儿各种动向,医生都会当着我的面汇报给远在公司的程景升,事无巨细。
“程太太胎像很好,宝宝状态不错,一切正常,孩子出生后才能做配型,程先生这事急不得。”
我装作昏迷被子下的手却抓紧了床单,无人在意的角落泪滴淹没在雪白的床单。
程景升你就那么宝贝你妹妹,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感到同样的痛。
3
自从我醒来住院,王妈每天都来医院照顾我。
“这是你最爱的莲藕排骨汤,趁热喝,你怀了孩子肯定辛苦。”王妈摸了摸我的头,就像小时候我摔倒后把我抱起来哄一样。
我喝着碗里的汤,泪滴啪嗒啪嗒掉进碗里。
“诺晴,你要好好的,没有什么你身体更重要了。”
我抱住王妈,泪水止不住地流,她也许是这世上唯一会关心我的人了。
程景升进来时便看到我抱住王妈哭鼻子的场景,“王妈,你先回去,我有话跟诺晴说。”
王妈紧紧握了一下我的手,眼中忧虑。
我对她说“放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程景升戴起了眼镜,金丝边框的眼镜架在他优越的鼻梁上,儒雅又禁欲。
我曾不止一次摘掉他的眼镜框,像个刚化形的妖精要食人精魄,与他纠缠整夜,他每次都做好保护措施,勾着我的腰肢不让我逃离他半分,像一头饿狼。
动情的时候汗滴会顺着眉眼滑落在我锁骨上,他只会说,“闭上眼睛,转过去。”
我们彻夜缠绵,他动作粗鲁,让我痛又并快乐着,我只能偷看他充满情欲的眼睛,不止一次错把那当做爱的讯号。
可如今冰冷的玻璃片后,他的眉眼幽深又寒冷,像是隔了一层雾怎么也看不清。
“你来了景升!医生说我有宝宝了,我要当妈妈了。”我笑脸明媚,望着他,难掩初为人母的喜悦。
“景升,你不高兴吗?”
“高兴,”程景升嘴角上扬,他指尖滑过我的侧脸,把碎发别在我耳后,“我怎么会不高兴,我比任何人都开心。”
他拥抱着我,我看着虚空处嘴角落了下去,假的,全是假的。
4
仗着孩子,我越发挑剔,不是嫌弃床不舒服,就是嫌弃房间有消毒水味道。
“程景升我想喝你做的冬瓜排骨汤,好久没喝过了。”
“程景升,我想吃酸的,现在就要吃,我不管你现在就要过来。”
“程景升,我想吃你削的苹果。”
……
无论我提多么无礼的要求他都会满足。
“这些东西王妈也可以做,公司事情还有很多等着我处理。”程景升拿着水果刀一点一点削着果皮。
“可我就喜欢吃你做的,宝宝也想吃,”我深深看着他,“你说我们的宝宝会健康长大吗?”
程景升停下动作,眉头微蹙,“为什么这样说?”
“我之前容易低血糖来着,对了你应该不知道。”
因为他以前很容易没耐心陪我完整吃过一顿晚饭,当我一人面对满桌菜肴时一切都难以下咽,后来我身形消瘦,变得容易低血糖,可他从来没有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