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足以瞬间击垮人意志的威胁刺痛感猛地攥住苏晚的心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刀刃刮过气管的尖锐痛苦，眼前猛地发黑！
她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胸腔里那颗被系统挟持、因痛苦预警而疯狂鼓噪的心跳声：【噗通！噗通！警告！警告！】每一次搏动都撞击着耳膜，像是为死亡奏响的鼓点。
苏晚脸上维持着无懈可击的温顺笑容，嘴角的弧度像是焊死在脸上。她的身体却像被无形的丝线提起，僵硬地朝着沙发另一端那个她曾渴望靠近、如今只余冰冷疏离的身影挪过去。指关节因强行维持平衡而泛出青白。
手即将触碰到顾衍城昂贵西装那丝滑面料的前一秒。
“哗啦——！”
巨大的撕裂声骤然炸开！
苏晚的动作猛地定格。
顾衍城倏地抬眼。冷冽的目光落在苏晚手上——或者说，落在她手中那份已经不再是文件的废纸上。
那叠价值千万、代表了宋薇和他未来的特种纸张，此刻被一股蛮横的、仿佛要撕裂所有过往的力量从中狠狠撕开！裂口狰狞如同深渊巨口，笔直地贯穿了“受益权人变更”那几个关键大字！纸张飞溅，像一场荒谬的、无声的白色雪崩，纷纷扬扬飘落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昂贵的手工地毯上，落在顾衍城锃亮的皮鞋尖上。
他眼中第一次清晰映入了错愕。那是被打断绝对掌控的震惊。
心脏那股被系统强制激起的剧痛还在汹涌翻腾，但另一种更尖锐、更真实、仿佛从灵魂深处破土而出的毁灭性快感，正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力量，压过了心脏的每一次窒息性痉挛！
五年！五年来每一次违心签下的名字！五年来为了维持那可悲的好感度百分比所堆积起来的、令人作呕的温顺和“柔情蜜意”！这撕扯的动作，仿佛是将那些嵌入血肉骨髓的虚伪，连同那份沾满父母心血的文件，一并狠狠撕碎！
指尖的颤抖不再伪装，是力竭后的真实余波。苏晚垂眸看着指间残留的、最顽固的半张碎片，上面那个清晰的数字百分比框：【顾衍城好感度实时：0%】。
她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开始是压抑在喉咙里的闷响，随即放大，带着一种解脱的疯狂，在死寂的客厅里回荡，异常刺耳。
顾衍城猛地放下平板站起，挺拔的身姿带来强烈的压迫感，脸色阴沉如水：“苏晚！你发什么疯？！”
苏晚止住笑，抬起脸。脸上五年温婉的面具彻底碎裂剥落，露出底下那张苍白如纸、眼底却燃着一种近乎妖异的、冰冷至极的光芒的面孔。
“五年，”她看着顾衍城那张足以迷惑众生的脸，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得如同珠落冰盘，“戏演累了。这台子，我自己砸了！”
她看也没看顾衍城瞬间阴沉到极致、酝酿着暴风雪的脸，转过身。
高跟鞋踩过地上散落的、代表着一千万和五年笑话的白色碎片，走向通往私人区域的走廊。每一步都踏在那些承载着她过往屈辱的纸屑上，发出细碎而清晰的声响。
【严重警告！检测到对核心攻略目标顾衍城极强负面情绪攻击！系统进入最高警戒模式！正在启动强制生理补偿性惩罚！三级心脏过载！请宿主立刻停止！立刻！请求宿主立刻执行补救措施！】系统刺耳尖锐的警报疯狂拉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