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本事。
你们偷走的,不过是一颗注定会炸死你们自己的炸弹。
而引信,在我手里。
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一个没有影子的幽灵,在城市的钢筋水泥丛林中无声穿行。白天,我依旧是那个按时打卡、沉默寡言的普通职员陈默,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吃着最便宜的盒饭。晚上,书房那盏昏黄的台灯,便成了我复仇战舰的指挥舱。
第一步,釜底抽薪。
我重新梳理了当年那个项目的所有技术细节,尤其是那些被我攻克、却在最终方案中因成本或工艺被暂时搁置的“冗余设计”和“过渡方案”。它们并非无用,只是在当时的条件下显得不够“经济”。其中一项,是关于导丝核心钢丝的非对称多段式柔性过渡结构设计。这个设计能显著提升导丝在颅内极细、极弯曲血管中的追踪性和通过性,但对材料纯度和加工精度的要求堪称变态。当年,全球只有两家实验室能做出合格的样品,成本高得令人绝望。
周扬剽窃的早期方案里,根本没有这个!他用的,是简化版、性能差了一大截的对称结构。
我立刻动手。利用业余时间,在书房里那台老旧的3D建模工作站上(这是我为数不多保留的“奢侈”爱好),结合我最新的一些材料学思考,对那个非对称结构进行了优化和简化,找到了一个在现有国内高端加工水平下勉强能实现的替代方案。虽然性能比原版略逊,但足以吊打周扬申请专利里的那个对称结构。
图纸、参数、有限元分析模拟结果……一份全新的、更先进的《一种用于颅内超选择性介入治疗的复合涂层微导丝及其核心柔性结构设计》专利申请文件,在我指尖下迅速成型。
申请专利需要钱。我所有的积蓄,加上咬牙套现了那点可怜的公积金,凑了七万块。这笔钱,是我准备用来给林薇买她念叨了很久的那个包的。
现在,它有了更好的去处。
我通过一个极其隐蔽的渠道,联系了一位只做线上业务、口碑极佳的专利代理。所有沟通都通过加密邮件,所有文件传输都使用一次性密钥。我甚至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只用了一个代号:“工程师”。代理费昂贵得让我肉疼,但效率奇高。
两周后,一封加密邮件静静躺在我的匿名邮箱里。附件是受理通知书扫描件。
专利申请号:CN2023XXXXXXX
发明名称:一种用于颅内超选择性介入治疗的复合涂层微导丝及其核心柔性结构设计
申请人:陈默
申请日:2023年8月28日
看着屏幕上“陈默”那两个字,一股冰冷的激流从尾椎骨直冲头顶。这是我的名字。这是我的设计。它像一个沉默的烙印,盖在了周扬那龌龊的野心之上。我的申请日,比周扬的,仅仅晚了三个多月。但这三个多月,在专利审查的世界里,足以决定谁是原创,谁是跟风狗!我的设计,在关键技术上更优,一旦进入实质审查对比阶段,他的专利,大概率会被驳回,或者被我的专利完全覆盖!
这只是第一步。专利战是漫长的消耗,我需要更直接、更致命的打击,让他把棺材本都砸进去,然后连棺材板都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