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沈修竹的葬礼上，他的孪生弟弟沈修恩在所有族人面前跪下。
“嫂嫂，我想娶你为妻，为哥哥延续香火。”
所有人都夸他有情有义，劝我顾全大局。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沈修竹的遗像狠狠砸在地上。
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说，“晚了，沈修恩。在你烧死他之前，我就已经怀上了。但现在，我决定不要他了。你们兄弟俩，这辈子都别想有后了。”
1
沈修恩用一方洁白的手帕擦去我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嫂嫂悲伤过度，精神有些失常，我带她回去休息。”
没人敢阻拦。
我和沈修竹的骨灰坛被带回了我们的婚房。
同时也是沈修恩杀害我丈夫沈修竹的地方，一片狼藉。
沈修恩没有安慰我，也没有质问我，他将骨灰坛狠狠地砸在地上，而这次是一堆狼藉的骨灰和碎瓷片。
然后他把簸箕递给我，“嫂嫂，你先砸哥哥的，你来收拾。”
我瞪着他，不说话。
他也不恼，只是捡起一块沾着灰的碎瓷片，在我手腕的伤口上轻轻一压。
血涌了出来，滴进那堆灰白色的粉末里。
“你看，血和骨灰混在一起了。哥哥一定很喜欢，毕竟是你流的血。”
我干呕起来。
“嫂嫂，别吐。哥哥不喜欢脏东西。”他把我的头按下去，几乎要贴到那堆骨灰上，“用手，一点点把它们捧起来。哥哥生前最听你的话，死后，也得靠你把他拼起来。”
我浑身发抖，手指不受控制地伸向那堆混着我血污的骨灰。
“嫂嫂，你看，哥哥最后还是要求着你，连骨头渣子都得你来捡。他是不是很没用？”
我猛地抬起头，却被他死死按住。
他看着我屈辱的样子，似乎很满意。他拿过我刚刚捧起的一小撮骨灰，转身走出房间。
几分钟后，他回来了，手里空空如也。
“骨灰呢？”我问。
他走到窗边，指了指后院那只高大威猛的狼犬。
“诺亚饿了。我把哥哥的骨灰拌在它的晚餐里，它吃得很香。嫂嫂，你也该吃饭了。”
一瞬间，我大脑一片空白。
我发疯一样冲过去捶打他，却被他轻易地扣住双手。
这时，门开了，婆婆带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
“修恩，她怎么样了？”
“妈，嫂嫂还是很不稳定。”沈修恩一脸悲戚，“她总说哥哥是我害死的，现在连哥哥的骨灰都……”
婆婆看着我，像是看一个疯子。
“医生，给她打一针吧，让她好好睡一觉。”
我拼命挣扎，却被两个保镖死死按在床上。冰冷的针头刺入我的手臂，高剂量的镇静剂被猛地推进我的血管。
意识沉沦的最后一秒，我眼前闪过和沈修竹一起去挑骨灰坛的画面。
他当时笑着搂住我，指着那个最贵的黑玉坛子。
“就要这个最好的。这样我才能在里面住得舒服，等你以后来陪我。”
现在，他最好的坛子碎了，他的骨灰喂了狗，而我，被杀了他的凶手囚禁着，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黑暗将我彻底吞没。
2
我在药物的昏沉中醒来，分不清白天黑夜。
沈修恩给我换了一个年轻的女佣，叫小翠，看起来很老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