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接过衬衫，走进浴室换上。
宽大的衬衫包裹着我，也包裹着我腹中的孩子。在凶手的监视下，穿着亡夫的衣服，走进充满他气息的书房，每一秒都是凌迟。
书房里的一切都维持着原样。
我假装整理书架，目光却死死锁定在书桌的笔筒里。
那里有一支万宝龙的钢笔，是沈修竹的宝贝。我知道，那支笔的笔帽里，藏着一个微型U-盘。
沈修竹曾开玩笑说，里面存着他所有的“黑料和秘密”，是我制裁他的最后武器。
现在，它可能是我唯一的生路。
沈修恩就站在我身后，像一头盯着猎物的狼。
我必须制造一个机会。
我捂住嘴，身体猛地一晃，扶着书桌干呕起来。
“唔……恶心……”
“怎么了？”沈修恩立刻上前扶住我。
就是现在！
在他注意力被我吸引的瞬间，我的另一只手闪电般伸向笔筒，将那支钢笔死死攥在手心，滑入宽大的袖口里。
“可能是……孕期反应。”我虚弱地说。
他扶着我，目光却锐利如刀，扫过桌面。
他察觉到了。
他猛地将我推到墙角，一只手撑在墙上，将我困在他的身体和我丈夫的书桌之间。
另一只手，缓缓抚上我平坦的小腹。
“嫂嫂，这里面是哥哥唯一的血脉。”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致命的威胁。
“为了孩子，学聪明点。别耍花样，也别想着那些不该想的东西。”
我能感觉到那支钢笔冰冷的金属外壳正硌着我的手腕皮肤。
我强忍着滔天的恶心与恐惧，抬起头，挤出一个讨好的、脆弱的笑容。
“修恩，我只是……太想他了。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我还要……还要为他生下孩子。”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自己会窒息。
最终，他收回了手。
“很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他转身离开书房，我靠着墙，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我低头，看着袖口里那支沉甸甸的钢笔。
这是我用屈辱换来的，唯一的武器。
4
我以为拿到钢笔就是胜利的开始，但我没想到，沈修恩的恶心是没有下限的。
第二天，他告诉我，他要带他的女朋友回家。
“嫂嫂，你一个人太孤单了。月瑶来了，可以陪陪你。”
当那个叫“白月瑶”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差点没站稳。
她曾是我大学时最好的闺蜜，也是抢走我初恋男友的女人。后来我们反目成仇，再无联系。
我做梦也想不到，她会成为沈修恩的枕边人。
“书言姐，好久不见。”白月瑶亲热地挽住沈修恩的胳膊，笑得像一朵无害的白莲花，“你别怪修恩，他也是太想念哥哥了，才找了我这么个……替代品。毕竟，我和书言姐你，以前可是最好的朋友呢。”
每一句话都扎进我的心脏。
沈修恩很享受这种局面，他搂着白月瑶的腰。
“月瑶，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嫂嫂身体不好，你要多照顾她。”
“放心吧。”白月瑶走到我面前，拿起茶几上我和沈修竹的合照，端详着，“哥哥真是英年早逝，太可惜了。书言姐，你可要节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