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婚车里，对着满脸喜气的新郎说：
“给我弟买房的28万，现在拿来，当我的下车红包。”
他脸上的笑僵住了，声音发抖：
“倩倩，别闹，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现在就拿，不然我就走。”
他看了我很久，然后下车，消失在人群里。
我等得不耐烦，直接去了他家，准备掀翻屋顶。
一进门，我看见他正坐在客厅，对面是他前女友，桌上放着一份文件。
他抬头看我，眼神冰冷：“她怀了我的孩子，这是亲子鉴定，28万是给她的补偿款，现在，你可以滚了。”
01
我的脚下，是一地散落的白色纸张，和一场精心策划的极致羞辱。
那份被江辰狠狠摔过来的亲-子鉴定报告，最上面那张印着“99.99%确认亲子关系”的字样，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今天这个本该喜庆的日子上。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他前女友林薇手抚着小腹，嘴角那抹挑衅又得意的笑，在水晶吊灯下折射出刺眼的光。
她的小腹只是微微隆起，被一件宽松的裙子罩着，但她那只手，却像是捧着一件绝世珍宝，姿态做得十足。
江辰的母亲张兰，像个得胜的将军，从里屋踱步而出。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刻薄与鄙夷，那双吊梢眼上下打量着我身上洁白的婚纱，仿佛在看一堆垃圾。
“不要脸的女人！还好意思追到家里来？”
她的声音尖利，划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们江家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种除了钱什么都不认的货色！还好我儿子及时醒悟，不然我们家的门楣都要被你这种拜金女给败光了！”
她每说一个字，就往前逼近一步，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的脸上。
周围的亲戚宾客，刚才在婚礼车队里还满脸堆笑地喊我“新娘子”，现在却都换上了一副看好戏的嘴脸。
他们的窃窃私语汇成一股黏腻的暗流，将我紧紧包裹。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好端端的，要在车里要28万，原来是想最后敲一笔竹杠。”
“啧啧，这心机也太深了，肯定是知道新郎要跟她摊牌，所以先发制人。”
“你看江辰他妈气的，这媳妇还没进门呢，就闹成这样，以后还了得？”
这些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过来。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示众的囚犯，被钉在耻辱柱上，接受着全世界的审判。
江辰站在他母亲身后，那张我爱了三年的脸，此刻写满了陌生的冷酷。
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苏倩，我本来还对你有一丝愧疚，觉得在婚礼当天这么做对你不公平。”
他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每个字都像冰渣子。
“现在看来，你根本不配任何愧疚。你只配这个结局。这28万，是给林薇和她肚子里孩子的补偿，你一分也别想拿到！”
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将所有的不堪和背叛，都归结于我的“贪婪”。
我没有像他们预想的那样歇斯底里，没有哭喊，也没有咒骂。
我甚至笑了。
那是一个很轻、很冷的笑，在他们所有人的脸上扫过，让他们准备好的更多指责都卡在了喉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