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原来,这才是他所谓的“大礼”!
他要在婚礼上,让我穿着林惊澜骸骨制成的嫁衣,嫁给他!
何其残忍!何其恶毒!
“我很喜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飘,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谢谢你,夫君。”
05
大婚定在七日后,月圆之夜。
顾慎言说,那是一甲子中阴气最盛的时刻,最适合举行他的“仪式”。
他没有告诉我仪式是什么,但我猜得到,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只剩下七天时间。
这七天里,我将自己所有的恨意和恐惧都深深埋藏起来,用最完美的演技,扮演一个即将嫁给心爱之人的幸福新娘。
我甚至主动提出,要亲手为他缝制婚礼上要穿的喜袍。
顾慎言大喜过望,对我再无半分怀疑。
他将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交给我,让我用来裁剪布料。
而这,正是我等待的机会。
我借口缝制喜袍需要绝对安静,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日夜不休。
我将那柄匕首藏在袖中,每日感受着它冰冷的触感,想象着它刺入顾慎言心脏的画面。
同时,我开始偷偷研究从他书房里记下的那些邪术。
我发现,顾慎言并非刀枪不入,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他每隔七日,必须用一种名为“合欢蛊”的药草浸泡身体,否则他的功力会大幅衰退,甚至会遭到反噬。
而浸泡药浴时,是他最虚弱,防备最松懈的时候。
巧的是,我们大婚的日子,正好是他需要浸泡药浴的日子。
这是上天赐给我的机会。
06
大婚当晚,月色如血。
不归谷被装点得一片喜庆,红色的灯笼和绸带挂满了每一个角落,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顾慎言没有请任何宾客,这场婚礼,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穿着我亲手缝制的喜袍,俊美得不似凡人。
他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向早已布置好的祭台。
祭台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刻满了符文的血池。
“阿芷,时辰到了。”他看着我,眼中是即将得偿所愿的狂热,“只要你我共浴其中,从此以后,你我便神魂相融,再也不分彼此。”
我看着他,缓缓地笑了。
“好啊。”
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夫君,能嫁给你,真好。”
在他因为我的主动而失神的瞬间,我袖中的匕首猛地滑出!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狠狠刺入了他的心口!
“噗——”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我一脸。
顾慎言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口的匕首,又抬起头,看着我。
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破碎的悲伤。
“为......什么?”
“为什么?”我凄厉地笑了起来,泪水混合着他滚烫的血滑落,“顾慎言,你杀我全家,害我挚爱,将我囚禁于此,百般折辱!你问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