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厚重的云层如铅块般压在中科院生物物理研究所的上空,阳光挣扎着从云缝间挤出,在建筑上投下斑驳而黯淡的光影。陆岁暮拖着沉重且疲惫的身躯踏入实验室,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憔悴,昨晚被龙尸能量泄漏与灵素引发的难题折磨得难以入眠。
实验室中,两具受灵素影响的生物样本静静安置着。闲鱼在特制水缸中优雅游动,鳞片闪烁着宝石般的光泽,鱼鳍划动带起梦幻光影;旁边的马身姿矫健,毛发散发柔和微光,双目炯炯有神,尽显非凡英气。这只马是陆岁暮的一位朋友,一位赛马爱好者的珍宝,因RPB-001能量泄漏后它一夜之间变化极大,且在其主人骑乘它时,它的毛发竟然部分转化为了火焰,且速度提高了近五成,主人因恐惧而将它交给陆岁暮研究。
陆岁暮深吸一口气,戴上手套与护目镜,拿起解剖工具,弯腰开始对闲鱼进行研究。他借助高精度显微镜,仔细观察颅腔内松果体,发现其体积仅增大百分之十几,形态却变为精致螺旋状,表面流动着神秘能量光晕。记录数据后,他又对马麻醉后进行同样操作,马的松果体呈璀璨晶体状,内部似有星辰闪烁。陆岁暮低声自语:“灵素对生物松果体的影响这般独特,体积变化小,形态却大有文章,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他一边嘀咕着,顺便尽力缝合好朋友爱马的头颅。毕竟朋友虽然叮嘱了怎么研究都行,只要这变化对马的身心健康没有大影响,再次回交给他就好,但既然灵素对健康无大碍,还是保持原状还回去比较好。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砰”地被撞开,郑巧翎气势汹汹地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她身着华丽,高昂着头颅,眼神中满是傲慢与不屑。身后,几个面色惊恐但已失去生命体征的“志愿者”被抬在担架上。
陆岁暮猛地转身,看到这一幕,双眼瞬间瞪圆,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他死死地盯着郑巧翎,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关节泛白。“郑巧翎,你到底在搞什么?”陆岁暮愤怒地咆哮,声音在实验室中回荡,“这些人分明是被你强迫带来的,现在还都没了命!你这是严重践踏伦理道德,简直丧心病狂!”
郑巧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双手抱胸,轻蔑地扫了陆岁暮一眼,“陆岁暮,少在这跟我装腔作势。现在世界因龙尸能量泄漏和灵素肆虐乱成一团,我们必须尽快掌握灵素赋予的超能力,这些人的牺牲是必要的。”
陆岁暮气得浑身颤抖,像一头发怒的公牛般朝郑巧翎冲了几步,几乎贴到她脸上,手指着她怒斥:“必要的牺牲?你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利用家族势力抓人做实验,害人性命,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和权利,你无权随意剥夺!”
郑巧翎不屑地哼了一声,头一扭,避开陆岁暮的手指,“权利?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权利一文不值。我动用家族力量怎么了?就凭你们慢吞吞的研究,世界早就完了。这些人虽不能大范围控制元素,但对灵素的反应有研究价值,为了拯救世界,牺牲他们又如何。”
陆岁暮怒目圆睁,脸涨得通红,又向前逼近一步,几乎要把郑巧翎逼到墙角,“他们不是你实现野心的工具!每个生命都无比珍贵,你这种残忍傲慢的行为,只会让局势更糟糕。我们是科学家,应遵循道德准则用科学方法解决问题,而不是像你这样草菅人命!”
郑巧翎不耐烦地皱眉,用力把陆岁暮推开,“行了,别跟我讲大道理。我决定了,就算他们死了,也要继续用他们身体研究。你要是不配合,就别想在这项目待下去。”
陆岁暮稳住身形,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他颤抖着手指着郑巧翎,“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你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郑巧翎冷笑一声,正欲反驳,陆岁暮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设备,在她眼前晃了晃,“郑巧翎,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你做的这些事一旦曝光,你和你的家族都别想好过。”
郑巧翎脸色瞬间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镇定,她眯起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陆岁暮,“陆岁暮,你敢威胁我?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
陆岁暮毫不退缩,直视着郑巧翎的眼睛,“这不是威胁,是警告。你必须停止这种疯狂的行为,按照正规途径研究。公开招募志愿者,给予他们应有的保障,否则,我不介意让这段录音传遍整个科学界。”
郑巧翎咬牙切齿地看着陆岁暮,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好,算你狠。我可以暂时按你说的做,但你别得意得太早。”
陆岁暮微微点头,“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然而,郑巧翎突然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恶意,“陆岁暮,你以为你赢了?你可是在会议上透露了你和你的助理也拥有超能力的事。你要是敢再跟我作对,我就先毁了你的脸,再把你杀了送给其他科学家研究,让你死无全尸。”
陆岁暮心中一凛,但脸上仍保持镇定,“郑巧翎,你这是在威胁我?你这么做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深渊。你应该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灵素危机,而不是在这里争权夺利,互相威胁。”
郑巧翎向前一步,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哼,解决危机?你以为我不想?但按照你的方法根本行不通。我没时间跟你耗,要是你再妨碍我,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陆岁暮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郑巧翎,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拯救世界。但你这种不择手段的方式只会适得其反。我们可以通过合作,共同找到解决危机的办法,而不是互相伤害。”
郑巧翎冷笑一声,“合作?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不过是想阻止我获得超能力,自己独占功劳。”
陆岁暮无奈地摇摇头,“你太自负了。在这场危机面前,个人的利益微不足道。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才能真正解决问题。你要是继续执迷不悟,最终只会害了所有人。”
郑巧翎沉默片刻,眼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但仍充满警惕,“好,我暂时跟你合作。但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你会后悔的。”
陆岁暮点点头,“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随后,陆岁暮和团队成员开始对牺牲的志愿者进行全面检查。他心情沉重,小心翼翼地解剖、观察、记录,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对生命的敬畏。实验室里气氛凝重,大家都深知任务艰巨,不仅要从这些牺牲者身上找到灵素的秘密,还要面对郑巧翎这个不稳定因素。
在研究过程中,陆岁暮发现人类的松果体变化与生物样本既有相似又有独特之处。其形态变化多样,有的呈不规则几何形状,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秩序;有的由细小晶体颗粒组成,像是在构建一种超越常规的结构。
“这些变化或许和人类复杂的神经系统以及意识紧密相关。”陆岁暮一边观察一边对团队成员说道,“灵素似乎以一种特殊方式与人体生理和精神层面交互,我们要深入研究,找到其中的关键。人类对自然元素的亲和力较弱,我们需要寻找人类是否在其他地方有独特之处,求得在这末世的生存之法。”
与此同时,郑巧翎表面上答应合作,暗中却仍指使家族势力留意受灵素影响的人。她不甘心放弃自己的计划,觉得公开招募志愿者效率太低,且难以找到符合她要求的研究对象。她的手下在城市各个角落秘密行动,一旦发现目标,便准备伺机带走。
而在世界各地,灵素引发的混乱不断升级。尽管人类对元素亲和度低,无法大规模控制自然元素,但一些人因灵素产生的轻微异常现象在民众中引发了恐慌。有人能让身边空气短暂升温,有人能使小范围水面泛起涟漪,加上此起彼伏的变异动植物伤人事件,社会秩序愈发动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