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我发现梦魔正蹲在沙发边盯着我。
"你做春梦了。"她笃定地说。
我老脸一红："胡说什么！"
"奴家可是梦魔，"她得意地晃着手指，"能看见别人的梦境。"
我一把抓过抱枕捂住脸。"你出去！"
她大笑着跑开，银铃般的笑声在清晨的阳光里格外清脆。
3
大刘的电话在凌晨三点把我吵醒。
"老田！出大事了！"他的声音像是被人掐着脖子，"那口青铜棺椁...它不见了！"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差点撞到趴在沙发边盯着我瞧的梦魔。
这女人总喜欢半夜不睡觉，睁着那双黑得渗人的眼睛研究我的睡相。
"什么叫不见了？"我压低声音。
"整个考古队都炸锅了，监控显示昨晚棺椁凭空消失..."大刘咽了口唾沫，"更邪门的是，现场留下了这个。"
手机震动，收到一张照片——青铜棺原先的位置上，用朱砂画着个古怪符号，和我公寓墙上那个梦魔随手涂鸦的符文一模一样。
我转头看向始作俑者。
梦魔正用指甲蘸着草莓酱，在吐司上画同样的图案。
"你干的？"我瞪她。
她舔掉指尖的果酱，笑得人畜无害。"奴家只是取回自己的东西呀。"
原来那口青铜棺是她的"床"，棺内刻满了维持长眠的巫术符文。更惊人的是，棺底暗格藏着半卷帛书——徐福亲笔所写的"太阴炼形术"残篇。
"所以你真吃过长生不老药？"我盯着她雪白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
梦魔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个硬币大小的烙印。那是个"俑"字，边缘泛着诡异的红痕。"不是吃，是变成。"她轻声说，"三百童男童女，只有奴家活下来。"
我后背一凉。这烙印与骊山出土的"血玉人俑"上的刻字如出一辙。那些陶俑内部检测出的人类骨骼，正是当年试药失败的童男童女。
"徐福骗了始皇帝。"梦魔用叉子戳着煎蛋，"所谓仙药，其实是把活人炼成'人俑'的邪术。用鲛人膏封住七窍，昆仑玉镇住魂魄，再喂服含汞丹药..."她戳破蛋黄，金黄的液体流出来，像熔化的金水，"活下来的，就成了我这样的怪物。"
我突然想起新闻里报道的秦始皇陵地宫恒温37℃现象。难道那些沉睡的"人俑"，至今还在散发着活人的体温？
梦魔似乎看穿我的想法，冷笑一声："地宫深处还有十二具金人，装着徐福从蓬莱带回的'东西'。"她突然抓住我的手，"田兴，千万别让人打开那口棺..."
门铃突然炸响。透过猫眼，我看到三个穿中山装的男人站在门外，领口别着秦陵考古队的徽章。
"田先生，请配合调查。"为首的男人掏出证件，"昨晚骊山古墓失窃的文物，与您近日接触过的青铜器高度相似。"
梦魔在我耳边吹气："他们身上有墓土味...还有尸臭。"
我硬着头皮开门。来人径直走向茶几——梦魔刚画完符文的吐司还摆在上面。
"这图案很特别。"中山装拿起吐司，"和失窃现场的一模一样。"
梦魔突然从卧室飘出来，穿着我给她买的Hello Kitty睡衣。"当家的，谁呀？"她故意用甜得发腻的声线问。
中山装们明显愣住了。任谁也想不到，一个涉嫌盗掘古墓的嫌疑人家里，会冒出个穿卡通睡衣的萌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