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到一枚戒指,和一本笔记本。
戒指是他送给我的。
笔记本上面写满我和他的点点滴滴。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
我笔下的文字越来越悲伤。
“今天,宸枭没有记得我生日。”
“宸枭,似乎有个白月光。”
“白月光回国了,宸枭这一晚彻夜不归。”
“爸妈死了,我给他打了几百通电话,全都没接通。”
“他带回一个女生,住进我们的新房。”
……
“夜宸枭,我的生日愿望,是再也不想见到你。”
最后一句话。
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没有泪痕,没有犹豫的笔划,就像我离开这件事一样决绝。
窗外,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白。
夜宸枭摸出手机,发现自己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连续三次才正确拨出助理的号码。
“立刻、马上给我查清楚,”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迟意到底去了哪里。动用所有关系,不管花多少钱!”
电话那头,助理明显停顿了几秒:“夜总,其实夫人一周前已经……”
“已经什么?”夜宸枭的声音在寂静的卧室里炸开。
“已经通过律师办理了离婚手续的最终确认……”
助理的语速突然加快,“按照柳小姐之前的指示,所有关于夫人的消息都直接转给法务部处理,所以没有及时向您汇报……”
夜宸枭的手机从掌心滑落,重重砸在地板上。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那枚孤零零的婚戒上。
夜宸枭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天,我踮起脚为他整理领带时说的话:“宸枭,我会让你幸福的。”
第13章
“离婚?!”
夜宸枭的声音在空旷的别墅里炸开,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
他死死攥着新换的手机,指节泛白,仿佛这样就能捏碎助理刚刚告知的事实。
“是的,夜总。”助理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平静得近乎残忍,“离婚协议已经完成全部法律程序,就在上周五。”
上周五?
夜宸枭眼前发黑。
两人还举行了婚礼。
那天他正陪着柳青青在巴黎圣母院前拍照。
“不可能!”他突然暴起,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她没有资格单方面离婚!去找人,立刻把迟意给我找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夜总,”助理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迟疑,“您爱的……不是柳小姐吗?”
这句话像一柄钝刀,猛地捅进夜宸枭的胸腔。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反驳都卡在喉咙里。
过去三年,这句话他听了无数遍——从商业伙伴口中,从朋友调侃中,甚至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过。
“柳青青才是我想娶的人。”
“要不是因为那张脸,我根本不会和迟意结婚。”
“青青回来了,我和迟意的婚姻也该结束了。”
每一句都言犹在耳,如今却成了扎向自己的利箭。
“少废话!”夜宸枭突然暴怒,“我让你去找人!现在!立刻!”
挂断电话后,他像困兽般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突然发现这个家到处都留着我的痕迹……
玄关处的雨伞架是我挑的;沙发上那个总被他嫌弃的幼稚抱枕是我买的;厨房里那些他从不会用的烘焙工具是我的爱好。就连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我常用的那款茉莉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