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是我那个曾经势利眼的“丈母娘”打的。
她冲上来,对着苏晴又打又骂:“你这个蠢货!你都干了些什么!放着这么好的金龟婿不要,去招惹那个废物!还不快给龙少跪下道歉!”
说着,她自己“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我面前,抱着我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龙少,是我们有眼无珠!是我们瞎了眼!求您大人有大量,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好一出精彩绝伦的川剧变脸。
我厌恶地抽回腿,甚至懒得多看她们一眼。
我走到苏晴面前,看着她那张曾经让我痴迷,如今却无比丑陋的脸。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她母亲扔给我的银行卡。
“这里是十万块。”我把卡丢在她脚下,声音平静,却冷得像冰,“补偿就不必了,我嫌脏。这钱,你留着,给自己买口棺材吧。”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在忠叔和一众保镖的簇拥下,走出了这个让我恶心的地方。
身后,是苏晴绝望的哭喊,和宾客们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三年的隐忍和卑微,在这一晚,连本带利,全部奉还。
爽吗?
不。
我的心里,没有半分复仇的快感。
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荒芜。
我赢了面子,却输掉了我曾经视若珍宝的,一份真心。
坐进那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幻影,柔软的真皮座椅,隔绝了车外的一切喧嚣。
我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
我依然记得,第一次见到苏晴,是在大学的图书馆。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裙子,阳光洒在她身上,安静又美好。
我依然记得,她创业初期,我们挤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分食一碗泡面,却觉得未来可期。
我依然记得,她生病时,我背着她跑了三条街去医院,她在我背上,小声说,龙彻,这辈子,我非你不嫁。
誓言犹在耳边,却早已物是人非。
“少爷。”忠叔的声音从前排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们现在是回老宅,还是去您在市中心的天玺一号公馆?”
“去公馆吧。”我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老宅,是爷爷的地盘。我还没准备好,去面对那个运筹帷幄的老人。
车辆平稳地驶入市区最顶级的富人区,在一栋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顶层复式公寓前停下。
这里的安保,比国库还要森严。
忠叔将我送到门口,递给我一张黑色的卡片:“少爷,这是您的无限额黑卡。您所有的产业和账户都已经解封。老爷说,让您先好好休息,他不打扰您。但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24小时待命。”
“知道了。”我接过卡,走进了公寓。
公寓大得像个迷宫,装修是顶级的低调奢华。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璀璨灯火,宛如星河。
这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而我,只感到刺骨的孤独。
我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背叛的滋味,比我想象中更难熬。
第二天,我是在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中醒来的。
是个陌生号码。
我随手挂断,对方却锲而不舍地又打了过来。
我不耐烦地接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