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野,打小就没学会 “忍气吞声”。
街坊邻居总说我是炮仗成了精,一点火星子就能炸,还专挑那些欺软怕硬的主儿炸。就像上周,楼下老王头占我家楼道堆废品,我拎着扫帚站在他家门口,愣是让他半小时内把东西清得干干净净。
可谁能想到,这么个 “刺头”,嫁进吴家那天,却见着了比棉花还软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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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磊!李娟!开门!”
那声音尖利又蛮横,我还没起身,李娟就先慌了,手忙脚乱地擦桌子,嘴里念叨:“是你三姑,准没好事……”
吴磊也紧张起来,攥着我的手腕:“晚晚,等会儿你别说话,我来应付……”
我把他的手扒开,径直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
门口堵着三个人:三姑穿着花衬衫,叉着腰站在最前面;她儿子张明拎着两个大行李箱,一脸不耐烦;儿媳跟在后面,手里还提着个编织袋,里面的东西硌得袋子直响。
“哟,这就是新媳妇啊?” 三姑上下打量我,眼神里全是不屑,“看着倒挺精神,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做人。”
没等我说话,她就推着张明往屋里闯,大包小包扔得满地都是。
“磊子,娟儿,” 三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把茶几上的果盘往旁边挪了挪,“我家那老房子拆迁,暂时没地儿住,寻思着你家次卧空着,我们先住俩月。”
婆婆站在厨房门口,手在围裙上搓来搓去,嘴张了半天,才挤出句:“那、那房间还没收拾……”
“收拾啥?” 张明瞥了眼次卧的方向,语气更横了,“凑活住呗,都是一家人,还讲究这个?”
他顿了顿,又看向吴磊:“对了,我听说磊子刚发了工资?我最近手头紧,你先借我五千,等拆迁款下来就还你。”
吴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嘴唇动了动,像是想拒绝,又没那个胆子。
我看着这母子俩的嘴脸,心里的火 “噌” 地就上来了。
伸手抄起茶几上的搪瓷碗,我 “啪” 地一声砸在地上。
碗碎了,瓷片溅到张明脚边,他吓得往后跳了一步。
“住我家?借你钱?” 我叉着腰站在门口,声音比三姑还亮,“三姑,你当我们是傻子还是冤大头?”
三姑愣了下,随即拍着大腿喊:“反了你了!刚进门就敢跟我顶嘴?我是你长辈!”
“长辈也没你这么占便宜的!” 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打听了,你家拆迁款下来小两百万,比我家存款都多,装什么穷?”
“还有,” 我指了指次卧,“这次卧是我和吴磊准备当婴儿房的,你想住?行啊,先把去年借吴家那八千块还了,再把你儿子偷拿吴萌压岁钱的事儿说清楚!”
三姑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张明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你个外人,少管我们家的事!”
“我是吴家的媳妇,吴家的事我就管得着!” 我上前一步,直接把他放在沙发上的包拎起来,扔出门外,“再敢嚷嚷一句,我就把你赌钱输了欠高利贷,还不敢让你单位知道的事儿,全给你捅出去!”
这话戳中了张明的软肋。
他的脸 “唰” 地一下没了血色,拉着媳妇就往门口走:“妈,咱走!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