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精密的系统，冗余和约束就越多！”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充满了程序员在找到BUG时的那种特有的亢奋，“为了维持这种绝对平衡，你的剑招在转化和衔接之间，必然存在一个为了‘校准’而产生的、无法被消除的‘零点一纳秒的延迟’！这个延迟，就是你的破绽！”
广场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我这番“疯言疯语”给镇住了。
玄清看着我，眼神变了。那不再是看一个“病毒”的眼神，而是像一个顶级的棋手，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挑战者。
“口说无凭。”他缓缓说道。
“三天，” 我竖起三根手指，与他对视，一字一顿地说道，“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就在这广场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你对我出剑。如果我无法破你的剑法，我甘愿被你‘清除’，绝无怨言。但如果我破了……你不仅要放我一条生路，还要给我一个公道！”
这是一个疯狂的赌局。
我赌的，是我作为一名顶尖程序员的骄傲。我赌的，更是玄清作为一个追求“天道圆满”的求道者的骄傲！
他沉默了。那双冰冷的眼睛在我身上审视了许久，像是在扫描我每一行代码。最终，他手腕一翻，光剑消散。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然后转身，身影如青烟般消失在原地。
我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冷汗已经浸透了那身粗布灰衣。我知道，我暂时活下来了。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三天，我被囚禁在后山的思过崖。这里灵气稀薄，四野无人，只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寒潭。对我来说，这却是绝佳的“编程环境”。
我摒弃了一切杂念，将自己完全沉浸在对这个世界代码的分析之中。我一遍-遍地在脑海中复现玄清“天道剑法”的数据流，推演它的每一种变化。正如我所料，那套剑法精密、强大、近乎完美，像一段由神亲手写下的代码，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利用的漏洞。
我开始感到绝望。难道我真的夸下了海口？
直到第三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寒潭水面，反射出七彩光晕时，一道灵光猛地劈入了我的脑海。
我为什么一定要“找”漏洞？
我为什么不能，亲手“创造”一个漏洞让他踩进去？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在我心中成型。
三天之期已到。
青云门外门广场，人山人海。我与玄清即将公开对决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门派。几乎所有人都想来看看，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杂役，是如何被执法长老一剑清除的。
我站在广场中央，迎着无数或鄙夷、或同情、或好奇的目光，内心却一片平静。
玄清的身影准时出现。他依旧是一身玄衣，神情依旧冷若冰霜，但这一次，我从他的眼中，读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可以开始了吗？”他问。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请。”
没有多余的废话。玄清抬手，光剑再现。与三天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剑身上，流转着肉眼可见的金色符文，一股比之前强大十倍的威压笼罩了整个广场。
他认真了。
“天道第一式，尘光。”
玄清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秒，万千道剑光凭空出现，如同一场密不透风的金色暴雨，将我所有的闪避空间全部封死。每一道剑光，都代表着一次精准无误的“删除”指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