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清晨的警笛
“汤姆，第七街拐角那起纠纷，你去处理下。”对讲机里传来调度员露西的声音，带着刚泡好的咖啡味似的慵懒。
汤姆正咬着半块三明治，蓝色警服的袖口沾了点蛋黄酱。他对着领口的麦克风含糊应道：“收到，露西。又是谁家的狗没拴绳，还是杂货店老板又跟流浪汉吵起来了？”
“都不是，”露西轻笑一声，“是老哈里斯的孙子把隔壁的自行车骑走了，对方家长不依不饶，说要告他偷窃。”
汤姆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发动警车：“行，我去当回和事佬。对了，你今天的咖啡闻着比昨天的香。”
“少贫嘴，快去。”露西切断了通讯。
警车慢悠悠地穿过晨雾弥漫的街道，汤姆的目光扫过路边的梧桐。他在这个社区当警察快十年了，从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了街坊们眼熟的“黑大个汤姆”。皮肤黝黑，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里总像藏着阳光，这是大多数人对他的印象。
第七街拐角已经围了几个人。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指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嚷嚷，男孩低着头，手里攥着一辆红色自行车的车把，手指关节发白。老哈里斯站在男孩旁边，背有点驼，却梗着脖子：“比利就是骑一圈，马上还回来！你至于叫警察吗？”
“骑一圈？我儿子的新车！万一摔坏了怎么办？”西装男唾沫星子横飞，“这就是偷窃未遂！”
汤姆停下车，走过去拍拍西装男的肩膀：“先生，我是汤姆警官。能先让我看看自行车吗？”
西装男转过头，看到汤姆的警徽，气焰消了点：“警官你看，这是我上周刚给儿子买的，六百美元呢！”
汤姆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自行车：“车链没松，刹车也没问题，看着挺新的。”他转向男孩，“比利是吧？跟叔叔说说，为什么要骑别人的车？”
比利的声音像蚊子哼：“我……我就是想试试变速车怎么骑，我爷爷说等我生日就给我买一辆……”
老哈里斯叹了口气：“这孩子，跟他爸小时候一个样，看见新鲜东西就挪不动腿。”
汤姆站起身，对西装男说：“先生，孩子确实不对，但看这情况，算不上偷窃。要不这样，让比利跟你儿子道个歉，老哈里斯也帮忙盯着，以后不让孩子随便动别人东西，你看行吗？”
西装男皱眉：“道歉就完了？”
“不然呢？”汤姆笑了笑，“真把孩子带去警局，留个案底，对他一辈子都不好。你儿子也不希望同学因为这点事被记过吧？”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小男孩跑过来，拉了拉西装男的衣角：“爸爸，算了吧，比利不是故意的。”
西装男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汤姆，终于松了口：“行吧，下次注意点。”
比利连忙鞠躬：“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汤姆拍了拍比利的头：“记住这次的教训。老哈里斯，回头有空我去你家喝杯茶。”
“随时欢迎，汤姆。”老哈里斯笑着说。
等人群散去，汤姆正要上车，对讲机又响了。这次是警长米勒的声音，透着一股严肃：“汤姆，到第三大道仓库来一趟，有个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