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原本是个很开朗的男孩，什么事都会和我分享，但我有一段时间忙工作，很久没有和他聊天，直到他自杀，我才知道他被同学霸凌了很久……”
我表情痛苦、后悔、愧疚，看得曲时泽一愣一愣的。
“你和我弟弟真的很像，我只是想拉你一把，但我只顾着自己，却忘了你愿不愿意，对不起……”
原来就算回到十年前，十七岁的曲时泽对我的眼泪也完全没有招架力。
他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无措，最后抿了抿嘴，道：
“没关系的，我感谢你……”
4
于是打苦情牌的我成功让曲时泽答应我每次下课都来书店坐一会儿。
同学问他我是不是他姐姐，他沉默，不反驳。
同学就默认我就是他姐姐。
赵佳很开心，她来书店的次数都比这个“弟弟”多。
我很喜欢赵佳，因为曲时泽发生什么事她都会第一时间跑来跟我说。
如果不是她，我都不知道曲时泽在打两份工。
我只查到他爸爸发酒疯被妈妈失手捅死。
他妈妈进了监狱。
“柳予姐，你这书多少钱呀，没写价格。”
赵佳拿着一本故事书问我。
我回过神，摆摆手：“送你了。”
赵佳“啊”了一声，然后不好意思地笑道：
“不用不用，我总来这蹭空调就算了，怎么还蹭书，而且我带钱了。”
我：“以后多跟我汇报曲时泽的近况，这书店就送你。”
赵佳：“？”
5
曲时泽今天没有来书店。
没等我奇怪，赵佳急匆匆跑进来：
“柳予姐！曲时泽他被打进医院了！”
我手上的书猝不及防掉到地上。
赶到医院，曲时泽已经包扎好了头上的伤。
陪在他身边的，是他班主任。
曲时泽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解释说：“小伤，已经处理好了。”
我皱眉：“谁打的？”
曲时泽抿了抿嘴，犹豫着没开口。
他旁边的班主任却替他开了口。
“就是班里一些同学打闹，不小心碰到他，然后摔了一跤。”
我走上前，冷冷看着班主任：
“是吗？我怎么听说他是被推下楼的？”
班主任皱眉，声音带着一丝愠怒：“谁说的，这怎么越传越离谱了，就是不小心碰到他——”
我不耐烦地打断：“是不是谣言，等警察来了就知道了。”
班主任显然不想我报警，也觉得曲时泽之前没人管，是个软柿子，现在有人管，也觉得管他的人是个软柿子。
“如果胡乱报警，对学校的影响可是很严重的，这样乱来的学生，学校会直接开除！”
我看了眼曲时泽，他对此没有表态，也没有拦着我发挥。
我对他的班主任嗤笑：
“这世界难道只有你们这一所高中不成？我可以让他上最好的高中，也可以让你们上最好的社会新闻。”
我没管这班主任的脸色有多黑，拉着曲时泽毫不犹豫地走出了医院。
曲时泽一路低着头沉默。
我以为他不高兴，正想哄几句，结果他冷不丁来一句：
“谢谢。”
“如果你不嫌弃，你可以认我当弟弟，我会拿你当亲姐姐的。”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