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拍打着房门。
门内传来江月歇斯底里的哭嚎。
“滚!傅司砚你带着你未婚妻滚!让我死,让我死在外面好了!”
“反正我活着就是碍你们的眼,反正没人要我,反正我就是个脏东西。”
傅司砚怒气冲冲地回到我的房间。
我刚想开口解释,一个巴掌就甩在我的脸上。
巨大的力道将我整个人掀翻,额头重重磕在墙壁。
他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物。
傅司砚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从地上硬生生拽起来。
头皮传来撕裂的痛楚。
“她本来就心思敏感。晚晚,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一点?”
“为什么要惹她生气!”
我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不肯出声。
傅司砚将我拖到江月的房门前,把我扔在满是沙石的地面上。
“你现在就给她道歉,求她开门,求她原谅你。”
他掐着我的脖子,迫使我抬头。
“如果江月出了任何事,别说你的孩子,你也得给我死。”
我在江月的门口守了一夜。
我一遍遍道歉,从解释到乞求,嗓子很快就喊哑了。
江月始终没有开门。
傅司砚就站在我身后,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像,监督着我,看着我的鲜血把台阶殷红。
直到天快亮,傅司砚才冷漠地看我一眼,允许我回房。
我蜷缩在墙角,手探进口袋,触到那张被汗浸湿又干透的纸条。
船……已经开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小时,也许是一整天。
门被粗暴地推开,巨大的声响震得我心脏骤停。
傅司砚回来了。
脸色比离开时更加阴沉,身上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闪电划过,我这才看到,他白色衬衫,半个身子都被鲜血染透。
红色刺痛了我的眼。
“她割腕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都是因为你!”
4
傅司砚眼底充斥对我的滔天恨意。
“因为你的不识好歹,因为你的任性,她流了一地的血,差点救不回来了。”
“林婉晚,你满意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无视我的哭喊和挣扎,像拖拽一个破布娃娃,将我拖向别墅那间临时改造的医疗室。
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他却毫无所觉。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早已等候多时。
傅司砚将我甩在医疗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任何让江月不开心、让她痛苦的东西,都必须消失。”
他的视线,落在我的小腹上。
“给她打镇定剂。”
“动作快些,务必把孩子拿干净。”
我瞬间明白过来,巨大的恐惧让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我挣扎着坐起来,死死抱住他的手臂,哭喊着祈求。
“傅司砚!你不能!这是我们的孩子!”
“它七个月了,它是活的!你摸摸它好不好,它刚刚还在动!”
我试图去拉他的手,让他感受我腹中生命的存在。
傅司砚却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嫌恶地甩开了我。
“是我的错。如果早点拿掉它,月月就不会受到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