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含糖量超标,系统应该加入热量预警。”林小满敲代码的手突然顿住。后台监控显示,三小时前“极速达”的路径规划服务器遭暴力破解,对方用奶茶订单做烟雾弹,真实目标是——冷链运输模块。
赵德柱的杀招在凌晨爆发。海鲜批发市场的李老板狂砸苏婷办公室门:“我的帝王蟹全臭了!”监控视频里,李老板的冷藏车在环线抛锚,车载系统屏幕定格在“极速达推荐路线:避开晚高峰绕行三公里”。而实际路线穿过废弃工业区,坑洼路面震断制冷管,一车帝王蟹在三十度高温里变成生化武器。
赔偿通知单雪片般飞来。林小满的账户余额被“饿急送”平台自动扣光,连王大锤的工地押金都被划走抵债。催债电话响彻出租屋时,王大锤正对着一地奶茶杯发呆:“赵德柱的黑客......往系统里灌了假路况?”
林小满把笔记本转向他。冷链事故前的服务器日志里,一行伪装成地图更新的指令格外刺眼:“/bypass_traffic?lat=39.978261&lng=116.368324&fault_code=ROAD_CLOSED_FALSE”。发送IP的物理地址,指向赵德柱物流园新装的卫星信号接收器。
苏婷踹门而入,甩出一沓文件:“冷链车断电不是意外!赵德柱的人剪断了车载电源备用线——”话未说完,林小满的笔记本蓝屏了。最后显示的画面上,赵德柱的微博更新了张自拍:背景是堆成山的帝王蟹残骸,配文“贪多嚼不烂呐”。
第5章:饿急送奇缘
催债电话第三次响起时,林小满把手机塞进了枕头底下。出租屋的霉味混着泡面汤的酸气,王大锤蹲在地上用螺丝刀撬开存钱罐,倒出最后一把硬币:“修车铺老板说,你那辆改装车能抵八百。”话音未落,房门被拍得震天响——房东举着电费单堵在门口:“明天再不交租,连人带工具箱扔出去!”
苏婷的机车刹停在楼道口时,林小满正把工具箱捆上三轮车。她一把扯下头盔,汗湿的刘海贴在额角:“‘饿急送’分站缺个夜班调度,包吃住,干不干?”三轮车上哐当掉下半截避震弹簧,林小满没抬头:“我评分不及格,接不了单。”
“谁让你送外卖了?”苏婷把机车钥匙抛过去,“冷链车队押车员,管冷藏车温度监控——这活赵德柱的黑客可篡改不了!”
城东冷链仓库像座钢铁冰山。林小满裹着棉袄钻进零下二十度的冷库,呵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碴。苏婷把测温枪塞给他:“帝王蟹存活率低于90%就算事故,赔款够买你十条命。”她掀开冷藏车后厢,寒气裹着海腥味扑面而来,密密麻麻的帝王蟹在冰床上翕动鳃盖,像一片颤抖的蓝灰色铠甲。“温度波动超0.5℃就报警,”她指尖划过车厢内壁的传感器,“赵德柱的人上个月在传感器上泼盐水,冻死三百只龙虾——那混蛋专挑贵货下手。”
押车第一夜就撞上暴雨。冷藏车在高速上爬行,林小满盯着监控屏上稳定的“-18.5℃”,对讲机里突然炸响苏婷的吼声:“7号车失联了!”定位地图上,代表7号车的红点卡在废弃工业区。两人冲进雨幕时,冷藏车像头死去的巨兽瘫在泥泞里。司机老陈瘫坐在地:“电源被人剪了!备用电池接口浇了硫酸......”车厢门缝渗出腐臭味,苏婷猛力拉开门的瞬间,两千只帝王蟹的尸骸轰然滑落——蟹壳覆盖着浑浊黏液,在车灯下泛着死亡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