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车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我就闻到了血锈味。
后视镜那个平安符红得发黑，卖家嘶哑警告过别碰它。
可当指尖撕开红布袋的线头时，缝在里面那张带毛囊的头皮突然抽搐了一下。发黄的油垢上刺着我的名字和生辰，针脚是浸透的血……
1
我盯着那个红色的小布袋看了很久。
它挂在后视镜下方。
随着车子的轻微晃动轻轻摇摆，像一颗小心脏在跳动。
布袋上用金线绣着"平安"二字。
针脚细密，却莫名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平安符千万别动啊，姑娘。"
车主张大力搓着手，眼睛却不敢看我。
"这车就靠它镇着呢。"
我皱了皱眉，目光从那个诡异的平安符移到车身上。
2018年的白色田丰卡多拉，里程数只有五万公里。
内饰几乎全新，价格却比市场价低了将近四万。
这样的便宜，不捡白不捡。
"这车...没什么问题吧？"
我绕着车子走了一圈，手指划过冰凉的金属表面。
张大力眼神闪烁。
"能有什么问题？就是...就是前任车主出国了，急着出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过这平安符真的不能动，据说很灵验的。"
我嗤笑一声，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座椅出奇的舒适，方向盘握感也很好。
启动引擎，声音平稳得像是在低语。
我几乎立刻就爱上了这辆车。
"成交。"我说。
三天后，我拿到了车钥匙和过户手续。
张大力在交车时显得异常紧张。
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周小姐，"
他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车主手册和一些...注意事项。你一定要看。"
我随手把纸袋扔在副驾驶座上，迫不及待地想试驾我的新宝贝。
张大力站在路边，目送我驶离。
直到后视镜里他的身影缩成一个小点。
我才注意到他的嘴唇一直在动，像是在默念什么。
2
回家的路上，我开始注意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首先是空调。
无论我怎么调节，出风口总是吹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像是有什么东西死在了通风管道里。
然后是收音机，它会自己打开。
调到一些根本没有信号的频道，发出刺耳的静电噪音。
最奇怪的是那个平安符。
在阳光下，它看起来比之前更红了，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我伸手想把它摘下来看看。
却在指尖碰到它的瞬间感到一阵刺痛。
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见鬼。"
我缩回手，决定回家后再处理这个诡异的装饰品。
就在这时，后视镜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我猛地转头，后座上空无一人。
但当我转回来时，余光却瞥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后排。
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长发遮住了脸。
我踩下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
再看向后座时，那里空空如也。
"幻觉，一定是太累了。"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上路。
导航突然自动切换了路线，将我导上了一条我从没走过的小路。
天色渐暗，路两旁的路灯像是被什么东西掐灭了，一盏接一盏地熄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