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之日,燕帝祁函忽地记起了我这个安插在景国的细作。
来了书信:
“胡闹!”
“朕叫你去当细作,你怎能嫁与景帝,当了皇后?”
景帝陈渊瞧见书信,醉眼显出醋意:“呵呵,他旧情复燃,你当如何,离开朕迷途知返?”
我恍惚摇头,视线逐渐变得朦胧。
记得上次穿红嫁衣,是3年前,我帮废太子祁函打下江山,他登基称帝的前夜。
我披着嫁衣,欢喜地叫他瞧。
推开门,看见祁函怀里搂着美人儿,一纸莫须有之罪,将我流放边疆:
“朕还未登基,朝堂不稳,需迎娶大将军之女安抚人心。”
“你胆大心细,惯会当细作,便先去景国吧,待江山安稳,我定休了婉儿,如约封你为后.......”
转眼,苏婉已为他诞下三个皇子。
我也作他人妇。
拿起笔,想了想,我于回信上写下:
“我已拿下景帝。”
“祁郎,7日后,燕国边城见。”
1.
陈渊眸间的醋意变作怒意,咬牙切齿:
“林芸,你当真以为,我会放你走?”
我抬头淡淡瞥他一眼:“你娶我,囚困折磨,不是为了诛祁函的心?”
“他负了我,我也要诛。”
“但你囚困我无用,我于他不过是上位的工具,用罢便弃了。若不然为何燕国一人之下的皇后是苏婉,他明知你恨毒了我,却还要我来景国当细作?”
寝房红烛摇曳,香烟袅袅。
而嫁衣上的红,却是身子千疮百孔的血染上的。
陈渊娶我,不是爱,而是恨。
那年祁函还是废太子,我为帮他起兵,委身当细作骗了陈渊的心,最后卷走他的钱粮销声匿迹,十年来他一直在寻我。
3年前我刚被祁函送到景国,就叫陈渊寻到,困在太子府日夜折磨。
他说男人不会放下落魄时,陪伴他走出低谷的女人。
祁函那些骗我哄我的话,我不信,陈渊却信了。他笃定有朝一日祁函会来寻我,娶我为后,他便在登基之后先娶了我,日夜凌虐羞辱,诛祁函的心。
男人啊。
都好可笑。
他掐着我的脖颈将我按倒在床:“任你鬼话连篇,我不会再信。林芸,此生你死也休想踏出我景国一步。”
“祁函想要你,得到的只会是你的尸体!”
我任他折腾,如死尸般麻木躺着:“7日后,我若不能赴约,你能凌虐的,也只有一具尸体。”
我以死威胁,陈渊大笑起来。
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说随便我去死,他不杀我,仅仅是因为还没有折磨够而已。
我抬手,擦拭去他笑出来的眼泪。
“是吗?”
“你每次打完我,都恰好有一个不怕死的好心奴婢过来给我送药,然后被你杖毙。”
“可是陈渊,区区下人,怎么拿得出价值千金的祛疤宝药?那些被你杖毙的仆从,我不止一次在街上瞧见了。”
“我不爱你,但我感动你对我的好。”
“让我再见祁函一面吧,这次我不骗你,我会为你当细作,帮你拿下燕帝。”
“曾经欠你的,我万倍还你。”
被我揭穿他的心,陈渊窘迫地从我身上爬起来,想说些什么,可是别扭地连和我对视也不敢。
他红透的脸带着种种复杂的情绪,转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