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陈渊对我暴虐,更多是做戏给外人看,给祁函看。
况且,这次赴约,我也不尽是为了陈渊。
可还未说服小林子,将他支走,江面突然划来几条船,死死围住我俩乘坐的小筏。
我心头一冷,小林子走不了了。
祁函身披龙袍,站在船头,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我:
“我该叫你芸娘,还是景后?”
3.
再见。
我俩都没有眼红,没有怨泣。
只有藏不住的敌视和戒备。
好像过去朝夕相处的两千多个日夜,被逐渐澎湃起来的江水吞了。
祁函将我捆绑起来,等了两天两夜,没有瞧见一个跟过来景国官兵,才将我松绑,颇为诧异:“你竟没有带人?”
“你不是来杀朕的?”
我苦笑着他:“祁郎,我是你的细作,接近陈渊,只是为了刺探情报。我还记着你的话,等着燕国安稳下来,你娶我为后呢。”
3年前,祁函对我有愧,还有耐心骗一骗,哄一哄。
如今他装也不装,冷笑起来:“你嫁于陈渊,还有脸说要当朕的皇后?你拿出来的景国情报,朕一个字也不会信!”
“林芸,你快些交代此番见朕的目的,朕还能叫你少吃一点苦头。若不然.........”
那晚,他对我用了酷刑。
我和小林子,都被打得体无完肤。
祁函再来时,手中拿着烧红的烙铁:“林芸,朕答应娶你为后,你为何要负了朕为陈渊做事?”
“待你毁了容,畜生不如,那陈渊可会还要你?”
“莫耗光朕最后一丝耐心!”
他泛红的眼底带着可笑的不忍。
我不明白,到了这一步,他与我做戏还有什么意义?
一旁的小林子已经被酷刑折磨得不成人样,虚弱嘶吼:“祁函,小主没有负你!”
“那陈渊虽娶了小主,却全然没有把小主当人看。他将小主视为畜生凌虐,小主这些年过得生不如死,拼了命逃出来,只为见你,又怎会为陈渊做事?”
祁函放下烙铁,拔出腰间长剑,抵住了小林子的心口。
“呵呵,那陈渊若真把林芸当作畜生,又怎么会娶她,自诬名声?”
“莫以为朕看不出来,你们不过是做戏骗朕,当了他的细作罢了——”
他猛地用力,剑刺入小林子心口些许:“林芸,你再不交代,我现在便杀了他!你视他为亲人,去哪里都带着,可甘心看着他因你而死?”
我笑了。
疯癫又崩溃地大笑。
陈渊为诛祁函的心,每次凌虐我后,都特意将消息送去燕国。
一连三年,无休无止。
若祁函在乎我半分,怎会听不到这些信息?可他却全然一无所知的模样,小林子的话他半点不信。
那颗以为不会再因他波动的心,再次撕裂地痛起来。
我癫狂地嘶吼出声:“好,我说。”
“祁函,你放了小林子,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舌尖有毒,你敢杀他,我现在便死!”
4.
我以死相逼,再加上祁函并不在意小林子的死活,便将他送上竹筏,飘向江对岸。
我看着小林子上了岸,才对祁函说:
“我不是陈渊的人,更不是他的细作。”
“我冒死逃出皇宫来找你,就是用景国情报,换你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