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敲门声打断思绪。身着紫裙的柳如湄带着丫鬟走进来,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晃:“听说表哥捡回来个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沈悦的粗布衣裙,最后停在那道狰狞的伤口上:“沈姑娘这包扎手法倒别致,是南边传来的新法子?”

“山野村妇的土办法,让柳小姐见笑了。” 沈悦垂下眼帘,注意到柳如湄袖口绣着的银线暗纹,竟与商队尸体上的令牌纹路隐隐呼应。

柳如湄突然笑了,声音柔得像水:“表哥最厌弃来历不明的人,沈姑娘能进王府,怕是有过人之处。” 她转身时,腰间的玉佩撞在廊柱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声音让沈悦猛地抬头 —— 电梯坠落前,她似乎也听到过类似的金属碰撞声,像是从公文包夹层里传来的。

深夜,沈悦被噩梦惊醒。窗外传来几声鸮鸣,她摸到枕头下的匕首 —— 那是从商队尸体上找到的,刀柄刻着朵奇怪的花。突然,窗纸被轻轻捅破,一道黑影闪过,落在院中那棵老槐树上。

沈悦屏住呼吸,看着黑影从怀中取出个小巧的铜哨,吹了声极轻的调子。片刻后,西厢房的灯亮了,隐约传来压低的对话声。

她悄悄推开房门,借着月光看清黑影的侧脸 —— 竟是白日里引路的侍女。

第三章 账房迷局

萧煜的书房比沈悦想象的更简朴,除了满墙的兵书,只有案上堆叠的账册。他指着其中一本:“北境军饷的账,你看看。”

沈悦翻开账册,指尖划过墨迹时顿住 —— 这账本的记账方式很奇怪,看似混乱的数字里藏着某种规律,像极了她曾破解过的加密算法。

“这里,” 她指向其中一页,“三月初七的粮草支出,数字总和比入库多出三百石,且所有奇数位的数字相加,恰好是北境三关的布防人数。”

萧煜的瞳孔微缩:“继续说。”

“还有这里,” 她翻到另一页,“用天干地支标注的支出,其实是暗语。‘甲戍’对应‘甲’字部粮仓,‘戍时’是换防时间。”

周景文推门进来时,正看到沈悦用炭笔在纸上画出坐标轴:“这是复式记账法,能清晰标注每笔收支的流向。” 她在横轴写下 “时间”,纵轴写下 “银钱”,两条曲线交汇的地方,恰好是几处明显的异常波动。

“这些异常点,” 沈悦加重语气,“对应的日期都有商队从北境入关。”

周景文脸色骤变:“姑娘是说,有人借商队走私?”

萧煜突然起身,玄色披风扫过案几:“去查三月初七入关的商队,特别是 ——” 他顿了顿,“卖丝绸的。”

沈悦的心猛地一跳。

三日后,周景文带回消息:“三月初七确实有支沈姓商队入关,但商队主家沈敬山半年前就病死了。”

沈悦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她编造的身份,竟撞上了一个死人。

当晚,汀兰院的窗台上多了支箭,箭羽上绑着张纸条:“想知道电梯为何坠落,子时来后山破庙。”

第四章 庙中惊魂

沈悦握着匕首潜入后山时,月光正穿过破庙的窗棂,在地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神龛后传来窸窣声,她猛地转身,却看到个穿着夜行衣的身影倒在血泊里 —— 是那个引路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