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刚生完孩子那阵,他嫌婴儿身上的奶腥味重,连靠近几步都要皱眉。
除了在产房外被护士要求抱过一次孩子。
之后就再没主动过。
我坐月子时,他甚至直接搬去酒店住,说家里味道让他反胃。
我以为他是真的乳糖不耐受到极致。
所以从未抱怨过,一个人咬牙熬过最艰难的日子。
可现在,他却能忍着不适。
帮别的女人热奶、喂孩子、哄睡?
回过神,林薇还在笑吟吟继续说着:
“沈总还教我怎么按摩才能缓解涨奶呢,他的手法丝毫不输月子中心安排的那些人。”
她看向我,眼里带着艳羡。
“嫂子真有福气啊,沈总对我一个外人都这么体贴,想来平时对你和孩子肯定更上心吧?”
我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孩子半夜发烧的时候,是我一个人带着去的医院。
孩子哭闹不休,导致我产后抑郁。
整夜都没法儿合眼时候。
他连一句安慰都没有。
沈砚总拿自己是个男人来开脱。
说他手笨,哪里会这些照顾孩子的精细活儿。
我也体谅他的病,对他一贯容忍。
只是没想到。
今天会从林薇嘴里听到一个截然不同的丈夫。
沈砚察觉到我的沉默,脸色微变。
“林薇她丈夫去世了,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所以我才稍微帮衬一下。”
林薇也眨了眨眼,语气无辜:
“嫂子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她怎么会介意?同为女人,她肯定能理解的。”
沈砚几乎是抢着回答道。
我盯着沈砚嘴角已经干涸的奶渍,突然觉得可笑至极。
林薇真的只是单纯来还戒指的吗?
她已经休完了产假。
大可等明天上班去公司再还。
就非要在这大晚上亲自送上门来?
等沈砚接过戒指,林薇便作势要走。
沈砚居然还想着再送她回去。
“沈总,这多不好意思啊,我一个人也能回去的。”
林薇嘴上推辞着,可眼神却往我这边飘。
我当然能看出她是什么意思。
直接一把拉住沈砚的手臂,扯出一个冷笑:
“那你路上小心,不送了。”
闻言,林薇稍稍一怔。
自知无趣,只得转头离开了。
结果在我吧门关上后,沈砚竟立刻变了脸:
“你拦着我干嘛?林薇刚生完孩子,一个人回去多不安全!”
“苏雨沫,难不成你还担心我和她有什么吗?”
我闷哼一声。
笑了。
“你非要我当着外人的面把脸皮撕破吗?”
闻言,沈砚眉头紧皱。
似乎并不理解我所说的意思。
我想了好一会儿,组织好的语言最后却只剩下一句:
“离婚吧。”
这三个字轻得像叹息,却耗光了我所有力气。
3
听到我说离婚,沈砚的脸色更难看了。
“苏雨沫,你是不是有病,就为了这事要和我离婚?!”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
“我承认我的确撒了点小谎,可那还不是因为你生性多疑,就喜欢揪着点小事闹?”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照顾你的情绪,你居然一点都不识好歹!”
我气笑了,用力甩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