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想害我的人,多了去了。”赵弘毅看着我,眼底带着点复杂,“婉清,你就这么不信我?”
“信你?”我想起漠北的风沙,想起苏家上下的惨状,声音发颤,“赵弘毅,我凭什么信你?上辈子你害我全家还不够,这辈子还要再来一次吗?”
赵弘毅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上辈子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我挣开他的手,“难道还是我苏家对不起你?”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赵弘毅,”我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管你和上辈子有什么不一样,这一世,你要是再敢动我苏家一根头发,我就算拼了命,也会拉你一起下地狱。”
说完,我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听见他在身后低声说:“初七,码头仓库,第三排货架,暗格在货架底下。”
我脚步一顿,没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他到底想干什么?
4
初七那天,我换上一身粗布衣服,扮成码头的搬运工,混进了码头。
码头果然人多眼杂,到处都是扛着货物的工人,还有巡逻的兵丁。我按照赵弘毅说的,找到了仓库,溜了进去。
仓库里堆满了货物,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我找到第三排货架,蹲下身,仔细摸索着货架底下。
果然,摸到了一块松动的木板。我掀开木板,里面是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本账册。
我拿起账册,翻开一看,瞳孔骤缩。
里面记录的不仅是漕运的收支,还有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倒卖兵器、走私盐铁,甚至还有官员的受贿记录。最让我心惊的是,里面提到了一个人——户部尚书李嵩。
上辈子赵弘毅扳倒了那么多人,却唯独没动李嵩,原来他们早就勾结在了一起。
我把账册藏进怀里,正准备离开,突然听见仓库门口传来脚步声。
“找到账册了?”
我猛地回头,赵弘毅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刀。
“你怎么来了?”我攥紧了怀里的账册。
“我怕你出事。”他走进来,把刀收了起来,“这仓库守卫森严,你一个人来太危险了。”
“不用你假好心。”我后退一步,“账册我找到了,我会交给京兆尹大人。”
“交给京兆尹?”赵弘毅冷笑,“你以为京兆尹是谁的人?”
我愣住了。
“京兆尹是李嵩的门生。”赵弘毅走到我面前,“你把账册交给他,就等于把证据交还给了李嵩。”
“那我该交给谁?”我咬了咬牙。
“交给我。”赵弘毅看着我,“我有办法把李嵩拉下马。”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们都想让李嵩死。”赵弘毅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信,拆开一看,是李嵩写给赵弘毅父亲的信,信里说要“除掉赵家,永绝后患”。
“上辈子我家被抄,就是李嵩干的。”赵弘毅的声音发哑,“他伪造了我父亲贪墨的证据,还骗我说,是你父亲举报了我们家。”
我愣住了。上辈子我只知道赵家是被抄家了,却不知道是李嵩干的,更不知道他还骗了赵弘毅。
“我害了苏家后,才发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