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当天，妹妹举报我作弊。 监考老师从我抽屉搜出手机，我成了全城笑柄。 从状元热门到落榜生，我最终从天台一跃而下。 再睁眼，我回到高三开学那天。 这一世，我看着她偷偷把手机塞进我书包。 高考成绩公布那天，我以省状元身份站在闪光灯前。 “感谢妹妹的‘激励’，”我微笑点开手机录音，“但作弊的，好像另有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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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坚硬，带着一种粗糙的磨砺感，狠狠撞上了我的脸颊。紧接着，是骨头碎裂的闷响，沉闷得像是遥远天际滚过的惊雷，却在我自己的躯壳里炸开。剧痛还未及蔓延，意识却先一步被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
最后残留在视网膜上的影像，是十八楼之下，那片被路灯晕染得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血雾的灰白水泥地。它急速地放大，冷酷地占据了整个视野，然后……一切归于虚无。
“晚晚？林晚！发什么愣呢？赶紧收拾书包，要迟到了！”
一声带着薄怒的催促，像根生锈的针，猛地刺破那片死寂的黑暗，将我的意识硬生生拽了回来。
光线骤然涌入，刺得眼睛生疼。我下意识地眯起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咚咚咚，震得耳膜发麻，几乎盖过了周遭所有的声音。急促的喘息堵在喉咙口，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撕裂感。
这是……哪里？
触目所及，是熟悉得令人心悸的布置。淡蓝色的窗帘，书架上塞得满满当当的参考书和试卷，墙壁上贴着的泛黄的励志格言，还有书桌上那盏陪伴了我无数个深夜的台灯。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旧书纸张味，混杂着一点若有似无的柠檬香薰的味道。
是我的房间。我高三时的房间。
可我不是……死了吗？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怎么可能……
“林晚！你聋了？” 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是母亲李美娟。她站在门口，眉头拧得死紧，正用力敲着门框，“开学第一天就磨磨蹭蹭！看看你妹妹薇薇，人家早就收拾好在客厅等你了！成绩不如人，连自觉性都差一大截！”
母亲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鞭子，狠狠抽在我的神经上。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唤醒了埋藏在地狱深处的记忆碎片——那些鄙夷的目光，那些指指点点的窃语，那些足以将人钉死在耻辱柱上的“作弊”标签……最后定格在监考老师那张冰冷、毫无表情的脸，和他从我抽屉里掏出的那部银灰色手机的瞬间。
心脏骤然缩紧，几乎停止跳动。我猛地扭头看向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
猩红的数字，冰冷地跳动着：
【8月31日，6：45 AM】
高三……开学第一天？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近乎灭顶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这不是梦！那些锥心刺骨的痛楚，那些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清晰得如同刚刚烙印在灵魂深处。我真的……回来了？回到了悲剧开始的源头？
“知道了，妈。”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带着连自己都陌生的平静，“马上好。”
我掀开薄被下床，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感觉顺着脚心一路蔓延上来，真实得不容置疑。我走到书桌前，目光落在那个熟悉的旧书包上。深蓝色的帆布，边角已经有些磨损。就是它，在上一世的高考考场上，成了我的“罪证”载体。
